时间象条河,流淌着,从西向东经久不息。这河水就恒流不尽吗?那冰山就消融不尽吗?我明白了,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噢! 它一定是"复回"天界而循环不巳的。
时间在空间里流动,空间在时间里切换;时间是无质的计量,空间是把握住的断面;时间在钟表上转化为"嘀哒"声,单调乏味,却永恒无休,"但愿人长久"是一个时间量,对我们就是一个人生的长度,就这个单项指标即能创造伟大或敬仰,但也有短暂的卑微与叹息;空间的感觉却是具体的,声色犬马生住异灭都是空间的记录,恒有的空间是不存在的,然人却执著恒有。
我远叔就是一例,生前是银行家,临终前还攥着金库的钥匙不放,不是对子不信任,是他太向往这个辉煌的空间了。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过,他崇拜过也盲目敬仰过人类至伟,他永远是高呼着向前,征服了所有对手,太值得夸耀了。当然这样的伟绩,卑鄙是必须的,但我不曾知晓;最后死而不放的那把钥匙是怎样骗出的,我也不知,但我知道那是一位智慧之人。
比我远叔年长,膝下无子亦无著述,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生就那么几件道具和一套衣服,来时无相走时无迹,在这里时间和空间浑然一体了。时间是流动的空间,空间是凝固的时间,玉臂纤手再具魅力也无法拽住时间,能够留住空间吗!
有一天,朋友邀去喝酒,之后打麻将,我坐而旁观。个个神情专注,不觉几小时过去,夜深了,我顿然观之,各位大有疲惫,面如油灰,但依然坚信人如麻将,命如牌运,灵感绰绰。这般情景中苦雨凄风下谁在支撑、支撑着什么?
我想起曾经的一次旅行,在尼加拉亚瀑布观浩淼之水,那湛蓝之水神情专注地奔流,怎么不曾疲惫?任何时间观之都是那样快乐永恒地奔腾,任何的瞬间都是那样恒定的风景,那不竭的能量一定来自天际或更高更深更远的地方,应该与基业常青或湛然深流同属一个源头。然而人仅有的短暂一生中,生住异灭的也忒快了些犹如念起即灭,莫非这身这体是暂住暂停苦乐同在的寄宿空间!
我在哪?我在哪?!
一定在远方的天际。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是说,过去的当下的未来的就如同这水啊,清啊纯啊真啊不绝啊无碍啊常青啊!那么死去的这个身体怎么能"如斯"呢!是寄宿在此的那个精灵才"如斯"呀,才真如妙有呵!呜呼!要把握住这个命体的本真呵,时间有情空间随意洒脱无碍地歌唱着静波流淌吧!
2013.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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