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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笔记 |辛亥革命博物馆之革命前夜的武汉

骑行笔记 |辛亥革命博物馆之革命前夜的武汉

作者: 风追司马zhuangyong | 来源:发表于2017-10-03 00:41 被阅读131次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若是到了武汉而不去黄鹤楼,总会觉得是没来过,就像来厦门却没去过鼓浪屿。湖北博物院有直达黄鹤楼的公交车,在武珞路阅马场下车,步行数百米即可。

    黄鹤楼,来自网络

    不过,在看到八十块钱的门票价格后,我决定不上去了,因为不想花钱去看一个三十多年前修建的仿古建筑。历史上,黄鹤楼修了又毁,毁了又修,最后一座毁于清代光绪十年。1981年,因黄鹤楼旧址被武汉长江大桥占用,武汉将新黄鹤楼定在距原址不远的蛇山峰岭,历经四年修建而成。新楼参照清同治年间黄鹤楼,但比它更为雄伟。

    至于黄鹤楼的由来,恐怕很难说得清楚了。早在南北朝时期,梁人任昉在《述异记》(一说是祖冲之的《述异记》)中提到荀瓌在黄鹤楼上遇到骑黄鹤的仙人,表面起码在南北朝时期就已存在黄鹤楼。

    读到“昔人已乘黄鹤去”,恐怕大部分中国人会很容易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仙人与鹤也是很具中国意味的意象,而且极具浪漫色彩。道教创始人张道陵曾在鹤鸣山修道,可骑仙鹤往来,以致后人提及仙鹤自然联想到修仙的道教,其实早在张道陵之前就有人在鹤鸣山修仙成道,驾鹤而去。

    虽最终还是未登临黄鹤楼,但却意外发现辛亥革命博物馆也在这里,倒也不至于空来一趟。自北向南而行,见一红楼建筑群,我本以为是某个民国风的宾馆,肯定也不会对外人开放,后来才知道是武昌起义的指挥部。

    鄂军督都府,起义指挥部

    辛亥革命博物馆在纪念馆南中轴线上,建筑整体呈倒V字型,外墙色为楚国红,基础黑色,分地上地下两部分,给人以破土而出的视觉冲击。自平地走向五六米高的台阶进入地下展厅,不知空调缘故,而是黑色给的心理暗示,心情也跟着肃穆起来。

    辛亥革命博物馆 辛亥革命博物馆

    地下展厅主题是革命前夕的背景介绍,以黑色为主,也喻指清末的社会黑暗。清末甲午战后,一众列强见国如日本都能大败清廷也就不再顾忌,开始加紧扩大在华利益。

    大量涌入中国的洋人迅速激化了社会矛盾,底层的农民、手工业者、小商贩及城市贫民加入了义和团,意图抵制外来入侵的洋人及其附庸,打砸焚毁洋行与教堂,打死打伤洋人与基督教徒。在义和团运动早期,清廷在列强强压下对义和团采取镇压措施,抑制其发展。后来义和团打出“扶清灭洋”的旗号,加之列强对清廷已采取军事措施,慈禧开始默许义和团运动,出现了部分归顺清廷的“官团”。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爆发后,各地义和团与清军一道走上战场,辛亥革命博物馆中就有湖北义和团的团牌藏品附件,其上文字是:

    扫除洋孽神助民兵

    二毛教匪胆破魂惊

    为国安(良)众志成城

    严拿奸细谁敢徇情

    焚巢毁穴休想偷生

    神攻鬼灭人叩天成

    皇恩嘉义召入神京

    奉旨即表明该团防总局是奉慈禧上谕之精神而建,其目的在于扶清灭洋,还要消灭成为基督徒的中国人及奸细,焚毁他们的住宅商行与教堂,不许有人徇私枉法包庇他们。

    义和团团牌  于辛亥革命博物馆

    义和团与清军在廊坊取得大捷,将联军逼退回天津租界,京郊作战中也曾重创联军,但还是没能阻挡住拥有先进热兵器装备的联军,慈禧太后、光绪皇帝也仓皇出逃至陕西西安。在各地尚不明确慈禧踪迹时,东南各省意图联省自治,张之洞等人还打算推举李鸿章为总统,而李本人也有此意向,不过得知慈禧在西安后,“东南互保”也就随之消失。

    出逃之中的慈禧将黑锅甩给义和团,并要求各地官府剿灭义和团,同时安排庆亲王与李鸿章等人与联军接洽议和事宜,最终签订《辛丑条约》,赔偿联军4.5亿两白银,分39年还清,本息合计约9.8亿两白银。在清军与联军的联合剿灭下,义和团运动宣告失败,此后便是慈禧所谓的新政十年,但再也无法挽回清廷的国祚。

    新政期间,清廷相对开放了报禁,武汉也出现了一批报纸,《苏报》也是其中之一,章士钊曾出任该报主笔。1903年,18岁的四川学生邹容写出《革命军》,号召投笔从戎,参加革命。其文:“革命!革命!得之则生,不得则死,毋退步,毋中立,毋徘徊。”

    邹容  于辛亥革命博物馆

    《革命军》一经问世就迅速流传,整个辛亥革命期间被印刷了110万册,被誉为国民教育第一教科书。清廷对此书的流行极为惶恐,查封苏报社,还要抓捕章太炎、邹容等人。他们一同自首,以示正气不隐,后经多方营救,章太炎得释,而邹容则在二十岁之际病死狱中,此事即是著名的苏报案。

    《苏报》刚被查封不久,章士钊、陈独秀等人又创建了《国民日日报》,继承《苏报》精神,鼓舞革命。该报在英领事署注册登记,因而清廷无法将其查封。《楚报》也是湖北早期鼓吹革命的报社之一,与《苏报》一样在当时影响很大。

    报墙  于辛亥革命博物馆

    这段时期也是革命党与保皇党论战期间,邹容写《革命军》就是为了反驳与讽刺保皇党的康有为。此外还有革命党人陈天华写的《警世钟》、《猛回头》,于右任创办的《神州日报》、《民立报》。

    在之前篇章中,我还介绍过詹大悲的《大江报》与黄侃的《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黄侃作此文时已是1911年7月,距离辛亥革命爆发仅有不到三个月。

    陈天华
    于右任

    文曰:此时非有极大之震动,极烈之改革,唤醒四万万人之陈梦,亡国奴之官衔,形见人人欢戴而不自知耳……故大乱者,实今日救中国之妙药也。

    一时间,湖北各大报社纷纷转载黄侃这篇文章,包括詹大悲的《大江报》,报社随之被官府查封,詹大悲也被捕入狱。十月辛亥革命时,詹大悲被起义军释放,并率领起义军在汉口与清军激战。

    后人在总结辛亥革命成功经验时都不可能不注意到宣传的作用,或许这也是辛亥革命博物馆特地用一面墙来展示当时的报纸的原因吧。孙中山本人就很重视宣传,不然也不会被人叫“孙大炮”啊。

    在讲到汉阳铁厂时曾提过一句铁厂在革命中的重要作用。在铁厂近代化进程中,一批人改变了传统的生活方式,成为工厂工人,也接受了一定程度的教育,这是革命得以传播的重要因素。

    张之洞创办汉阳铁厂及兵工厂

    晚清时期,清廷已经开始重视新式军队的训练,袁世凯就是通过小站练兵而崭露头角的。湖北新军训练是从张之洞开始的,招收的士兵也要求有一定的文化水平,这也是湖北新军比北洋新军要较好的一面。张之洞本人也是喜好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人,有这样的领导,自然就有这样的下属。革命党人也正式看中了湖北新军这样的优势才极力在新军中宣传革命思想,为起义找到了最坚实的军事基础。

    1911年10月初的武汉城,清朝官府宵禁限行,查封报社,抓捕革命党人,新军之中也纷乱不已。恐怕这真倒应了黄侃那句: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黎明之前,黑暗即便再猖狂,也走到了尽头。城中青砖瓦房的民居中,新军大营的宿舍中,一场巨变正悄然而至。

    辛亥革命博物馆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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