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离别?

作者: Cheri絮飞 | 来源:发表于2022-01-05 15:37 被阅读0次

    昨日刚刚收到父亲的来信,今天便匆忙启程前往苏州。父亲在信中说家中两位兄长近日又得升迁,而我却不思进取,整日只知流连于花街柳巷。他哪里知道我的苦楚!试问天下哪一个年富力强的大好男儿信中没有经天纬地的一番壮志?我又何尝不想在这个清平盛世大展鸿图,可是世人的眼睛里只容得下风流浪子柳三变,却看不到胸怀报复的柳耆卿啊!

    “我已经给一位在苏州任职的世交去了书信,你不日便可南下去投奔他,在他手下谋个一官半职,也好涨涨你的见识。”父亲在信中如是说到。

    我纵然心里万般不愿,却也属实无从推脱了。我之所以不想离开汴京并非贪恋京城的繁华热闹,而是因为在这里能够结交到许多官场上的朋友,我自认为同他们交游对我自己日后科考颇有助益。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我舍不下小红。

    小红是荟芳园的歌女,吹得一手好笛子,还有一副如山间清泉一般的嗓子。不管是听她吹曲还是唱歌,都是人生中难得的快事。我为她做过许多新曲,每次她都能迅速地透过曲子感知到我的心境,只有她能听出那些欢愉背后的苦楚,因此我一向当她是难得的知己。她得知我立刻就要南下的消息,哭得肝肠寸断,这叫我如何能抛下她离开!

    次日,小红执意到码头送我。此刻正值深秋,一场冷雨过后,飘零满地的黄叶在秋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一阵阵衰弱的蝉鸣随着风声钻入耳朵,听来像是有人在远处哭泣一般。

    我们坐在码头边的小酒馆外,我不敢看她哭红的眼睛,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她只是在我对面静静地坐着,手里不住地磨砂着我送她的那支紫竹笛。我们就这么坐着,直到暮色四合,船家过来敦促道“柳相公,天都要黑了,再不走,我们怕是过年也到不了苏州了!”我起身,小红也连忙站起来。我只低着头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快回去吧!”转身便跳上了船。我终于还是没敢看向她。

    船刚离岸不远,我便听得一阵笛音,隔着水面,更显得婉转悠扬。我细细听来,吹得却是一曲《雨霖铃》。听着那哀婉的曲调,我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化作泪水夺眶而出。我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将那一腔没来得及诉说的离情尽泻笔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放下笔的一瞬间,我心中的愁绪已经散去不少,一阵困意来袭,我倒在船舱里顷刻间便进入了梦乡。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船已到达江心,耳畔只剩下风声和水声。我坐在甲班上,看着天边那一弯西沉的斜月,心里想到“幸好,到了苏州还有云儿可以陪我看这烟柳画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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