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或名曰：《后现代序诗 · 四季》。某种程度上，我是在致敬我所喜爱的两部艺术作品——维瓦尔第的《四季》和杜尚的《泉》。

1.

宿醉后的清晨＝难熬。
他直到十点多才起床，拿起洗漱用品前往公用卫生间，
他顺手煮了水。冬晨清冷，他热腾腾的晨尿
喷到立便器的陶瓷壁上，
随即化作含有浓浓酒精味道的气体……

2013年12月07日23:32:30

2.

今日只是历经了一次正常的久睡后醒来，并不醉。
在和上次不同的另一个立便器前，
便器中已有一滩看似清水的清水，
他不知是便器已被堵塞住，
抑或是南方四月天难忍而夸张的潮湿所致。

——他于是什么都不管了。

一柱琼浆！
浓。实太过浓。

他看到，
幼年时的自己敲碎一个鸡蛋，
他举高手，
蛋清、蛋黄一同滑入一碗清水，
黄色——
化开、稀释、混染、渐浓，
分子冲撞！

也像，他还干过的，
对着一纸杯的水推动蓝色墨水笔的推杆；
对着一杯白葡萄酒加可乐；
而后——

颤。

释。

收。

——他于是再也什么都不管了。

2015年03月18日23:27:19

Antonio Vivaldi - 《四季 (Le Quattro Stagioni)》（Herbert von Karajan 指挥、A.S.Mutter 小提琴）

3.

最后一支口香糖，
在他口中都被嚼苦了，
穿着短袖衬衫的教授，
还在讲台上孜孜不倦地讲，
口沫与大汗齐飞。

空气热得凝固，热得无法呼吸，
又闷如，大雨来临在即。

对！大雨，
来临在即。

「人权！
这是人权！」

他原以为嚼着口香糖撑到此时便可解放，
他不知道教授还要拖多久。
计划有变，
乱了阵脚。

他也偏偏自己和自己赌气，
他知道他肯定会被放走，
在全班的洪流中 dismissed，
他就是觉得，他还可以撑住，
他的膀胱也可以，
仿佛此时他一退却，便是懦夫。

然而这并不是。
然而大雨将至。

……

大雨！

人权！

人权？
此刻在湿滑的瓷砖上、立便器前——
其它都是多余，都是奢侈，
不要自由，不要平等，
「让人权见鬼去吧！
让老子舒服舒服！」

2015年09月24日15:11:24

4.

「雷电。」

对于——
最后一关，最后的大反派，
要往它身上倾倒很多弹药，
才能让它原地爆炸。

对着——
几近黄金分割比例的白色外观，
一个黑无底的圆形大口，
左飞飞，右飞飞，
兴奋地倾泻我所能倾泻的弹药，
同时，佯装规避。

但其实——
这台「反派大战机」倒好似
一直没往我这边发出过什么威胁。

一通扫射，
一通清洗，
恢复原样。

关于「雷电」——
6 岁的我，
既喜欢那样玩，
又喜欢这么玩；
16 年过后的我，
也还是这么玩，
但很久没那么玩了；
再过 6 个 16 年后，
我喜欢、我也还会这么玩，
我，还是可以这么玩。

2016年10月04日23:33:10

Marcel Duchamp - 《泉 (Fount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