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减法的人
刚才在小区的楼梯口遇见带着孩子匆忙赶来的阿琴,觉得很是奇怪?一个小时前自己曾打邀请她来我家里聚一聚,她说现在有点空就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我能理解下班后独自带孩子的辛苦,便在电话里告诉琴孩子一旦睡觉就得争取时间休息。
怎么?琴看出了我的疑问便主动告诉我,她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她爸。因为她爸在电话里头告诉了他愁苦万端的心情,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做任何事情都不把他看在眼里,根本不把他当一会事,说得情绪极其低落……琴只好急急赶来,害怕父亲有什么意外。
哎,琴的阿爸我是认识的,我们就住在同一条楼梯里。与其说孩子不够尊重他,倒不如说他的这个人实在很难值得人家尊重。倒不是说他的人品有什么问题,而是他的性格实在让人受不了。举几个简单例子说一说吧,我们楼上原先种了一些瓜,摘了几条送给他。他不但不会心存感激,而是往现在他家根本不缺这几条瓜方面理解,认为送他瓜是小瞧了他。害得往后有什么东西,我都不敢拿去送他。上次送些孩子退下的衣服给琴的孩子,路上遇到他,我都得陪着小心。还有一次路上偶遇到他,跟他搭讪说起琴生了孩子的事情,他一脸夸张地说琴生这个孩子碰上了多少多少好情况,说话的神情活像是一位耀武扬威的将军。另外有一次到他家里,当他谈起他家亲戚小孩生病的事情时丝毫没有疼惜之情,有的只是大谈特谈他的判断何其精准的得意之色……
“会怨怨自己,不会怨怨别人吧。”我感叹地跟琴这样说,琴表示认同,将孩子托付给我后便急着去看他爸。
望着琴瘦小的背影,看着起风的天气,突然有一种想法,倘若将每个人每天的作为看作在做加、加法的话,那么人群大概可以分成两类:一类为减法做得多些(简称做减法)的人,一类为加法做得多些(简称做加法)的人。做减法的人,不仅不能够完成自己本应该完成的事情,还常常制造麻烦与矛盾,需要在亲人的帮衬下才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加法做得多的人恰好相反过来,不仅能够很好完成自己应做的事情,还有剩余的时间与精力帮衬身边的人。
琴的父亲显然是做减法的人。不是吗?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就不会因这点小事去打扰女儿;倘若他够优秀的话还能够争取出点时间帮女儿照看一下外孙。现在倒好,他不但不能够帮琴些许,还要她辛苦地带着孩子大老远地跑来。
对比着琴的父亲,我想找一找生活中有没有做加法的人,结果几乎没有,最多只能够找到做加法与做减法差不多的人。而大多数人竟然跟琴的爸爸一样每天减法做得多些,这些人将自己原本可以过得舒坦、有可能过得舒坦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水深火热,却从未从自个身上找原因,老是指责别人的不是,整天生活在怨恨与愁苦当中。他们中表现严重的人大多数因童年缺少爱的体验而烙下爱无能的病根,生活中他们时刻呈现出一种对被爱的扭曲苛求,要求所有的人都得按照着他的意愿与理解来行事,否则被会被其理解为跟他作对。这种对爱的扭曲苛求对亲人是一种伤害,弄不好会形成第二代、第三代人的重复“污染”。
琴是不会成为重复“污染”的第二代人的,而她弟弟则很难说……在此,只能够祈祷琴能够尽快解决好眼前的问题。当然,我清楚地知道这个很难,因为做减法的性格除了会“污染”还会“传染”,琴不仅因有这么两位至亲(父亲与弟弟)之人而忧愁得长不出肉来,还因为这个而不得不下嫁给现在的丈夫。“沦陷”到做减法人群中的琴是否有精力与时间来解决好这个长期问题,实在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好?
一个人周遭的人是做加法的人居多,还是做减法的人居多对自己的人生导向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周围的人做加法的人居多,那么在关键时刻自己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往前冲刺,争取再上一个新台阶;相反的,则只能举步维艰地消耗在照顾他人的路上,即便自己有满身的才华也只能维持好平常生活而已。很明显,琴属于后一种情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琴的母亲是一位包容性很大的女性,否则真担心琴能否摆平目前所遇到的一箩筐问题。祈祷吧,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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