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一两米之处,一泡尿能射到头的地方.傻子推搡着他乌漆麻黑的光肚皮,那肚子里积了一大陀的杂秽语言,正想把它倒出晒它一下太阳.傻子好不张狂,世界上的行规行矩在他面前折戟沉沙,离落成泥碾作尘.傻子站起来,偌大的身体汹涌澎湃的抖过来,和他商量是没有余地的,那些和他讨论的阿猫阿狗往往被他的独裁气得只能呜呜叫,说不了半句人话.
傻子现下得意,得意到一脸的口水诞诞,那吱牙咧嘴的模样是得意的最标准版本.他一路扭扭捏捏的走着,一条狗红着眼睛看他,目光复杂.傻子羞答答地啐一声:嘿,看你那个狗样.”
傻子的笑好残忍,哄走了不小心蹿在他面前的一个小孩的两魂六魄,家长的丈八竹杆子舞起来风声鹤斥,傻子很敏感,撒丫子就跑,他拧巴着双腿,跑得好随便.
傻子从不呆板,他玩的是幽默,他的处于兴奋中的幽默尤其要人老命,回眸一笑百媚生,他渴望搞笑,越变态越好,在他簸箕一样的大脸上眨巴着他小巧精致的眼睛是他搞笑的一种资本.
傻子一路琐碎的留着言,语言是刨心挖肺出来的,很拉巴子的真实.他的玩心很重,一个圆的东西他能踩出风火轮的味道,一堆牛屎他能想成一筒烟花.
傻子是个很单纯的流浪的货色,纯粹的流浪的货色.他看人的目光很单纯,动作很复杂;别人看他的目光很复杂,动作很简单,丈八杆子.
傻子集幽默搞笑、单纯、纯粹于一身,配上他特有的语言天赋,加上习惯性的突然兴奋,加上其它的林林总总,最后携上他那块行头.他把这些优点淋漓尽致的张扬着,他的故事是活的,狠狠的被别人看在眼里.岁月不知什麽时候能奈何傻子,他无知而傻笑着朝向那该死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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