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很难过.我很希望能有个人说一说我的痛苦,但是没有,所以我跟你聊聊。
我在看这本书《孤儿列车》如今看到令我最悲痛的地方.一时再没有可以阅读下去的勇气,我相信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情。
《孤儿列车》讲了一个载满孤儿的列车,那些孤儿被运向可能有愿意接受他们的地方。妮芙,或许我该叫她薇薇安,多萝西也不错,是一个红头发的爱尔兰女孩,由于火灾失去家人,在火车上她遇到了桀傲不驯的德国仔,德国仔已经有了社会生活的经历,他不相信有任何一个教会会毫无目的地为他找到一个家,而无任何代价要付,他似乎已经看得见自己的未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伙子,被一位需要人手或是免费苦力的农天带走,干一辈子苦力。但妮芙仍旧对生活充满幻想,她渴望也希望自己有一个家,在德国仔被带走之前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她,哪怕这个可能性实在渺茫。妮芙被伯恩夫妇带走,被叫作多萝西,在伯恩太太的店里帮忙,住在走廊里,瘦骨嶙峋的女孩每天毫无怨言认真织衣,最后竟因为吃得太多这个站不住脚的借口被送回,而后她被送到格罗特先生家里照顾四个孩子,在糟心的生活中唯一的快乐便是上学,温柔体贴的拉森小姐真的很善解人意,可短暂的平静没能维持多久,在格罗特先生对她施暴的那个夜晚,她的最后一丝童年也消失无踪,她光着脚,在冰雪之夜走了四英里,倒在学校。
"我懂的事太多,见到过人们最卑劣,最绝望,最自私的一面,而这一切让我小心翼翼。于是我学着伪装,学着微笑与点头,学着在毫无触动时佯装感同身受。我学习装模作样,装作与众人一般无二,哪怕心中早已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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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拉森小姐与她的房东墨菲太太都是心善的人.他们像孩子一样照顾她,并为她找了心善的尼尔森夫妇,并得到了他们夫妇已逝去女儿的名字,薇薇安按部就班地过着温暖的生活,拥有爱她的父母,可她感到不安,她害怕有一天会因为钱或惹事太多再次遭到抛弃,于是一次次,在梦中,她再次坐上那辆火车,前往茫茫荒野,找不到出路,万千灯光,却没有家。薇薇安知道尼尔森夫妇很好,可在这个温暖的家,她永远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一直孤身一人,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
在薇薇安19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十年前抓儿列车上作别的德国仔,他的金发碧眼,他弹钢琴的修长手指。于是在繁体的街市,陌生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处,像是宿命.他们像被分割的灵魂再度粘连一样走到一起,那样自然,没有久别的陌生,只有重逢的喜悦。我在那一刻,有股强烈的感情涌上喉头,为一个书里的陌生人,献上我的真心。
可人生不是故事,在书中,日本偷袭珍珠港,她的丈夫征兵入伍.成了幽灵。她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再次孤身一人70多年。我在那一刻,在看到她失去挚爱的那一刻,双手颤抖地难以翻页,在几百人的公选课上,我眼睛酸涩,想号啕大哭,于是我放下书,再次去读那个楔子。
“我相信世上确有鬼魂,那些昔日抛下我们的故人,今日流连不去的幽灵。我这一生常觉得他们就在身旁,或观望或见证,世间众生却毫不知情,毫不在意。
今年我九十一岁,故人几乎都已成了幽魂。
对我来说,有时幽魂比世人和上帝更加血肉丰满。他们填补着寂静,沉甸甸又暖融融,好似渐渐发酵的面团:那是眼神亲切、身上扑着爽身粉的祖母;是没喝醉酒、开怀大笑的爸爸;是哼着曲子的妈妈。已逝的幽魂摒弃了怨气、酒精和愁绪,百般呵护着我﹣﹣在他们有生之年却未能如此。
我不禁认定这就是天堂:在这里,我们以自己的最佳面目活在他人的记忆中。
也许我是幸运的:九岁那年,我得到了父母魂灵的庇佑,他们以最佳面目陪在我身边;二十三岁那年,挚爱成了幽魂,从此活在了我的心里。而我妹妹梅茜,则是我的守护天使,她似乎从未离去。我九岁时,她十八个月;我二十岁时,她十三岁。眼下我九十一岁,她八十四岁,她依然在我心间。
也许幽灵无法代替活生生的人,但我别无选择。我要么借此宽慰自己,要么轰然倒下,为失去的亲故痛断肝肠。
幽灵们纷纷对我低语,告诉我要努力活下去。”
读到这里,我再无言,心里终于有些宽慰,毕竟面对必然的死亡,除了接受,实在是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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