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记事的时间都不一样,而我是从六岁开始有记忆的,相比之下晚了很多,我的事迹很平常,我只是沧海一粟但也有跌宕起伏,如履薄冰!我的人生不像小说主人公那样光鲜,而我却是苦多甜少,至于成了这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性格,自我防范意识特别强,事事靠自己,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漠然回首这些年打算好好回忆记录一下自己这糟糕的一生或是半生。
1996年母亲收拾行装出门打工,与父亲广东佛山会和,当时离开我时说上街买东西,我当时其实是有预感的,知道这次是真走了。以前在我的哭闹中妥协留了下来。我也佯装配合爷爷奶奶一起演这出戏。之后我没有哭闹,听着爷爷奶奶的话。爷爷爱上街打牌,每天早出晚归,自然养育我的责任落到了奶奶身上,我们家教很严格,我不能放肆也不敢放肆,因我的听话也给奶奶省了很多心。爷爷这人牌打的不错,最爱打什么八十四,基本都会赢钱,隔三差五的时候回家都会买新鲜肉或卤鸭回来!日子过得也舒适,因为小无欲无求也感觉不到日子的波澜。
转眼到了2000底,父亲打算带我去佛山,十岁多了感情线还是不低的,想跟老爷子走但又舍不得爷爷奶奶,更多是不想我走了之后家里清静了二老孤单。可是最后还是跟父亲搭上了去广州的火车,现在回头看来我也算够狠心,为了自己的喜欢而不顾老人心情!
在达县火车站上火车检票时老爷子叫我腿弯曲着点好不用买票,作实的贪小便宜的行为,当然当时我没这种体会,只知道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还是被发现买了半票。一路熬了两天两夜到了广州,到了广州之后我这颗小心感受到了大城市的繁华和人山人海,不管怎样2000年的广州虽不繁华,此一时彼一时吧。下火车后坐了275路公交车到佛山,第一次坐公交车,275这个数字刻在了脑海里,至今未忘。一路无话经过一个多小时到了佛山平洲镇上坢村,妈妈在村口接的咱爷俩,母亲看起来很高兴,进了屋,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有个彩色电视,为什么提到彩色电视呢?因为在老家就一破黑白电视,还只有一个中央台乏味无极!而这个能收30几个台吧,虽然很多说粤语听不懂但是很喜欢这种语言。慢慢的跟着学了起来。开年了快报名上学了,老爷子给我找了广州芳村的芳华小学,每天校车上学,当时学费都一千左右,差不多要了父亲一个月的工资。
上学那天到来,其实很不想去,认生!假装不舒服不想起来还是在父亲的怒喝中背起了书包出门了,第一天父亲送我等校车,等校车时心里忐忑,恍恍惚惚的,突然一个长的黑黑乎乎的男孩过来跟我搭讪,他很开朗,没有双亲送,自己穿着一身儿童西装再等校车。一上来就自我介绍,说着我叫周胜和你叫什么,在哪上学?我还没搭理他于是父亲替我说详情,原来我们一个学校,父亲叫他多帮着我点说自己到时间上班了没时间继续和我等校车了,周胜和爽快的答应了,我也渐渐觉得这人不错也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叫起了小孩的话题。校车来了,到了学校没想到咱两一个班,真的缘分!我跟他周胜和做起了朋友,下课玩耍中午吃饭都是一起,他真的很开朗有西方人的理解,喜欢拥抱,性情中人。比起我这个内向的小孩儿我很羡慕他。放学回家后没想到老爷子给周胜和取了个外号 黑儿 我挺无语的其实,在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中度过了半学期,一天周末周胜和来到我楼下大声叫我,我开了门,没想到他拿了六支香说要跟我结拜兄弟,我们上了楼顶像电视剧里一样开始结拜了,说了誓言,他说,今日我与孙康龙结为异性兄弟 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若违此誓天理不容!我也跟着说到今日我与周胜和结为异性兄弟 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若违此誓五雷轰顶!然后对天三叩。因周胜和比我大几个月他为兄我为弟。此后我俩更是亲密无间。第二学期开年我俩决定不做校车上学了,自己骑自行车上学,在外边儿吃中午饭。我向父母提出了要求,没想到他们答应了,现在看来父母答应的原因最大可能是我说校车每个月40午餐每个月80还不如买个单车一百多,每天给我两块钱在外边吃午餐划得来得多。当时我用了巧妙的语言让他们答应了,其实午餐那两块钱大部分都被我吃了零食了!所以导致现在个子不高也有印象因数在里面。每天周胜和都来楼下叫我上学,而我基本每天都还没起来。哎!就算到今天27岁了还是改不了睡懒觉的毛病!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小学上到了六年级,该毕业了!中途有一次幺叔来了次佛山,说是来出差的,老爷子买了很多菜接待了他们,幺叔还带了两个不认识的人一起。酒席上豪言壮语说什么父亲那天到他们那一定安排好岗位给他,父亲笑而不语。其实当时父亲那份工作在当时很不错工资不低又好玩。令我最欣慰的是幺叔许诺我每年给我1200的零花钱,父亲爱面子拒绝幺叔死活要给,好像是真给了,至于有没有花在我身上或者给了多久我是迷糊的,现在想来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幺叔那份心,记得小时候过年隔壁邻居家小孩都有玩具枪我没有,幺叔转头就给我买了一支20块的玩具枪比他们的都好,20块啊,九几年20块多不容易!
手机通讯越来越发达,不知道父母从哪知道有个舅舅离我们不远,打听到在桂城,很近很近,从此以后开始走动,那时我六年级已经毕业了,我对读书其实没多大兴趣,好像父母也没有让我读下去的意思,当然这种感觉后来慢慢咂摸出味儿来。模糊的意识当中怎么在舅舅的快餐店里当起了收钱的,看我做的不错舅妈把我留了下来打打杂收收钱,时间一长我有点有点厌烦就想回去,一次爸爸过来我死活要回去,随之回去了,回去之后过了段时间父母不加班经常去舅舅那玩我却留了下来,爸爸不让我在家里呆让我自己出去玩,我去了同学家和周胜和家玩,很晚了我不得不走,回到出租屋爸妈还是没回来,当时夏天我跑到平南的草坪睡了起来,其实草坪里老鼠很多要搁现在打死都不愿意在那睡。当时小小的一颗心感觉很凄楚,真的,十二岁多的年岁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我倔强有泪不轻弹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挺惨的,十二点了城管还驱逐了我一次,等他们走了之后有躺下了,接近两点多吧父母回来了找到了我,看他们也没多大的感觉,很稀松平常!不过当时还小第二天醒来什么烦恼的如过眼云烟。慢慢的父亲觉得我是!个累赘我突然想回老家,没想到一提出要求他们爽快的答应了,算了正合我意,正好舅舅那有些跟我大差不多的孩子要回去读书了顺便叫我一起回去。
回到老家重庆看到爷爷奶奶明显觉得老了很多,回到家奶奶就跟我说要听他们的话不然回到自己爸妈那,我满点头答应!随之而来的是读书的问题,我六年级毕业了想上初中,但是家里有考好差初中的做法,我在广州的成绩家里是不认可的逼得让我复读一年,我成了留级生,在我们那留级生是很丢人的,没办法爷爷到处送礼给我争取来的还是留级一年,当初不知道心疼人,爷爷为我的事跟校长说了很多好话,当初还有些怨恨想想真不该。我厚着脸复读一年,这一年中成绩我属于中上等生,成绩一直不错。一年很快过去到考试了,凭感觉考的很不错,突然父亲来电话让我再去佛山,我承认,我当时贪玩答应了,但爷爷坚持反对,我去了外婆家竟偷偷的走了,后来才知道爷爷奶奶有多伤心,后来奶奶哭着跟我说要知道你要有煮两个鸡蛋给你吃,都怪自己没发现异象,把这种所谓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时听这话我心如刀割,真的,为这种亲情的爱而心如刀割。当然这都是后话。来到佛山之后听说我的成绩很好,考进了实验班,这实验班只收200人,我想着玩一段时间回去继续读,但是父亲好像没那意思,这事儿暂时搁下,一次事故,一次足以摧毁这个家庭的事发生了,爸爸在厂里打牌与人发生口角打架了,爸爸请了社会上的人帮忙把对方打得半死,事儿闹大了中方知道了,然后被开除。爸爸决定带我去幺叔那他在那边儿找事做,去了深圳幺叔那正好他在跟同事喝酒,我和爸爸去了幺叔一哥们儿家等他回来谈事,我迷迷糊糊听到幺叔先说到了我,要我回家读书这么小不读书怎么成,爸爸婉言拒绝了,其实我是想的,最后幺叔说学费他来出非得让我回家读书还是被拒绝了,当时我是装睡一切我都听在耳中,然后谈了关于爸爸的事,最后决定幺叔跟我们一起去佛山,幺叔亲自请爸爸厂里的台湾领导吃饭,结果是让爸爸休息两个月然后再进厂。后来爸爸就天天在家闲着,重担落在妈妈一个人身上,为了补贴家用妈妈上了一整天班还得到外面拿手工活回来做。当时我就有这种想法,我要是有老婆绝对不会让她吃这种苦哪怕自己累死。我没有上学,妈妈每天上班,爸爸天天在家睡觉,我每天外面跟野孩子一起玩打打闹闹,后来差点入了黑社会,小混混那种,我跟他们出去混过,打人实在下不了手。后来无所事事的爸爸越来越觉得我是累赘有事没事找我麻烦,我觉得委屈竟然想到了离家出走,下定决心走了,在外面没吃的捡神台的祭品吃,渴了喝自来水,困了到处找地方睡觉到哪都被城管驱赶。我只有走不停得走,累了就坐会儿到处找自来水喝,整晚基本整个平洲被我走了个遍!天快亮了我到一个混混朋友家,他父母上班走的早我去了他家累的直接就睡下了,快中午了咱两醒来他煮了面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罢一起又出去玩碰到另外一个混混朋友告诉我你妈找你都快急疯了还不回去,正当我打算再走时妈妈找到了我骂了我没打我。回到出租屋父亲奚落了我几句让我自己做饭吃。此后我想到了打工,想自己挣钱。那时已经十三岁了,我身材矮小没那个正规的厂敢要,只有考虑小厂了,我把想法一说没过几天我爸让以前厂里的兄弟领导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厂叫奕全,生产中底的,我进了厂,天天加班,每天加到十二点,计件的,我进了磨台夏天还好点,一到冬天就干燥,我的手就会裂冰口,献血往外冒,疼啊,钻心得疼啊!用纱布把手包起来继续干活,最后一双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但是还得干,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发了工资还得被父亲没收,每个星期只给我21.块钱,有时痛苦这想给劳动局打电话让他们来解救我,到最后还是没这么做。期间爸爸休息的时间快到期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没回到以前的厂里,到处找工作到处换工作!当时其实对他挺失望的,出于他是我父亲一直心里替他打马虎眼。快满十四岁了爸爸一开始高高兴兴的把我接回出租屋想给我过生日,不记得什么原因他又发牢骚又是骂我,我气不打一处来就走了,走回到了厂里在楼下买了一杯冰果汁五毛钱,一个饼一块钱。上了楼坐在阳台上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流着眼泪,第一次伤心得流眼泪,不是小时候受伤痛的哭,是心痛!喝着果汁流着眼泪到饼上混合着一起吃进了肚子里。那一刻想到死。觉得生无可恋。一同事醒来上厕所看见我如此悠闲的吃着喝着向我走了过来,我急忙擦干眼泪跟他聊了起来。说着说着竟然忘记了死的想法。当时心可真够大的。后来想想真是凄惨,过个生日竟然想着要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