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时间下午1:18,在丽池公园迷路的我找了个长椅,安逸地眯着眼晒着太阳。百无聊赖,才开始旅途第二天居然有点想歇歇脚。于是觉得应该记录点什么。
23晚11点到马德里,被马德里巨长好似没有尽头的出口折磨到疯,出来看到凡凡和他的西班牙朋友席地而坐等我。我有点惊讶,用蹩脚的西语给他说Buenos Dias。凡凡说他在西班牙只有这一个朋友,虽然他是中国人。我对他朋友Ravier也有点好奇起来。
到凡凡家时他给我热了碗蛋炒饭,饭里还丢了几颗虾仁。拿了瓶七喜。我有点微感动,于是问他Ravier和最近生活上的事。他一如既往地抱怨了一通,然后说到朋友的事,他总结说了一句:我就是那种和对付不来的人没法相处,而能做朋友的基本都是深交了。我没好意思说什么。然后坚持睡了他家的沙发。第一次沙发客体验达成。
当第二天早上七点的闹钟响起时,我瞟了一眼窗外,发现甚至没有日出,于是继续眯着。然后再醒来就是八点半了。。
我们先去了东方广场。
王宫外貌西班牙王室是真的比葡萄牙有钱。所以葡萄牙的君主制度早就在一个世纪前被打倒,而西班牙王室则作为君主立宪制下的荣耀与光辉存在。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王宫真的是对称迷恋者的天堂。库布里克应该会爱死这里。
参观的前十个厅我都忍不住360度无死角地看了个遍,尤其是柱厅和接待厅的油画穹顶,和完全无死角的对称比例,看完大呼心情舒畅。当然也有一些厅是不允许拍照的,如卡洛斯三世大厅的成套木制家具和壁画,瓷器收藏室从天花板都地板瓷质的洛可可风格又带点东方元素的图案。
之后走几步路就到了马约尔广场。平时就是个空荡荡的四边形广场,却也被圣诞的氛围渲染得热闹无比。让我感到熟悉的是广场里面西班牙本地人,印度人,吉普赛人等等兜售的熟悉的义乌小商品。对,可以说十分中国。
无处不在的对称元素 亚洲面孔的大叔离马约尔广场不远,是太阳门广场,这里因为是马德里城市所有门牌号的起点和绝对市中心的位置而出名。
有趣的是我在这里被一个穿着不知名玩偶服的西班牙人牵手问我要不要合照,可能因为隔壁的米老鼠和佩琪生意太好了。…不过,我当然是拒绝了,我这么穷。
午饭去中国城Usera吃。真的随处都是中国人。连街上发的小卡片上的女郎也是亚洲面孔。我服了。
马德里中国城下午回去凡凡的公寓歇息了一会。得知Ravier也邀请我去他们的圣诞晚宴,我反复问凡凡这样是否合适以及是否需要带礼物前往,他也反复给我强调他们是朋友所以不用的。我严重怀疑,但还是和他去了Ravier的家。
开饭前,我们在Ravier房间。他房间很小,只放得下床和电脑还有一堆日本漫画。他先是和朋友们玩了几局英雄联盟,然后和我们攀谈。我问他是否喜欢日本文化,他笑嘻嘻地说他也是海贼王的粉丝。我看到房间里几张异形海报和两只手办,便聊到了电影。原来他们西班牙人并不全部悉知阿莫多瓦,甚至可能连一部作品都没看过。。让我们找到共同话题的居然是油管上傻乎乎的鬼畜狗狗笑声。"dumb but fuuny"哈哈哈哈。
原来Ravier是单亲家庭。他现在平时在家里自学心理学,其他时候在父亲的建筑公司上班。看得出他母亲是一个要强的女人,祖母慈祥,哥哥有点冷漠,听说是失业啃老,他的堂兄则显得和气很多。晚餐很丰盛,女主人Ana做了一桌子海鲜,还有白葡萄酒可乐和冰茶。原来西班牙的餐桌是先吃奶酪,再吃伊比利亚火腿,然后是各类还海鲜(盐水或者卤煮的味道),最后是一个叫不出名的地道菜(火腿里面包鸡肉,外面包着奶酪黄油一起烤)。本来是人均一只,但是不小心闹了一个乌龙:Ravier哥哥表示吃不下那只奶酪包火腿,于是问在场的人谁想吃,大家面面相觑,只有听不懂的我问Ravier帮我翻译一下,我当然是想表示不需要的,但是礼貌性的微笑让他觉得我接受了,于是对着他妈妈说:si ella quiere. 于是我吃了两只max版,成功成为在大胃的西班牙人餐桌上吃到最后的中国人。。吃饭的时候他们家的小狗老是两只爪子搭到椅子上,然后一脸严肃地蜷在桌布地下观察我。(?)最后神奇的是居然还有饭后水果和奶茶味的甜酒和他们本地的类似伏特加的烈酒。我小酌了一杯立马停下。遭了,是要醉了的感觉。
品酒时讨论起麻将,我们给他们形容了一下麻将,女主人Ana顿时很兴奋(他们一开始还把麻将理解成最近风靡的手游麻将连连看Hhhhh) ,说西班牙也有麻将,于是吩咐Ravier把西班牙麻将请出来。
西班牙麻将玩法嘛,则巨简单,每人四张底牌,按顺序出牌,后出牌者只要出一张可以连上上家出的牌即可(左右两端都行,只要数字一样),连不上者继续摸牌,最先出完牌者获胜。。果然比麻将简单多了。。
玩到第二局时,Ravier接到朋友的电话,于是对他妈妈和祖母说他现在要去和朋友们玩桌游。女主人Ana的表情很无奈,Ravier撒娇喊了一句Mama,于是Ana就放他走了。堂哥的表情有点尴尬,在饭桌上,明明是亲生儿子的另外两人一个玩手机,一个招呼着他的中国朋友,只有这位堂哥,全程和祖母和Ana攀谈,不时逗的她们发出伊比利亚半岛居民独特的爽朗笑声。其实我也有点无奈,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不能用翻花绳丢手绢这种古老游戏吸引孙女从平板电脑上转移注意的母亲。
为了弥补这种愧疚感,临别时我尽可能温和地挠头对祖母和Ana说 mucho gusta(我很喜欢) 和encantada (很高兴认识你们)甚至还把学的最像的hasta la próxima 用上了。祖母和Ana依旧是温柔地看着我,最后和我贴面礼吻别。还用很像葡语的发音说,随时都可以去他们家做客。
走到楼下时已经西班牙时间一点了,对Ravier 这种西班牙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将将开始。我抬头看了看他们家的灯火,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在一群陌生人家里吃了一顿对他们来说类似年夜饭的晚宴,联想到白天在中国超市被大声训斥让一让,因为对小朋友微笑就被旁边的中国家长冷眼的际遇,觉得人情冷暖的事真的不是一句话可以形容清楚的,所以这种时刻暖意也会格外珍惜。
街头爱德华coser和假笑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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