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如果当时你坚持,回忆会不会不一般。最终我还是没说,你还是忽略。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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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第一次看《情书》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在上中学。那个时候爱情于我而言,也只是透过窗户看到的花,美丽却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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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痴迷于这部电影中所有干净的爱恋。那写满你名字的借书卡,那未曾开过口的告白,那倚在窗口默默发呆的少年,那躺在雪中呵气如兰的少女。
我清晰的记得他们,清晰记得片中的每一个场景。
很多年过去了,我再没看到过和它一样透明纯粹的电影。
直到我遇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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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集》
你还记得十七岁那年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么?
而十七岁那年的你,会不会想到如今的自己是这般样子。
女主素依在美国上完大学后,回到国内教书,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学校,只是一个普通的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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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学生很皮,没有人愿意听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在讲台上讲那些分不清主谓宾的英文习题。
素依很沮丧,一个普通学校的海归留学生,却只能到一个三流的补习班当老师,当年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好像怎么也成为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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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偶然的机会,素依拿到了很多年前自己的一本文集(类似于现在的班级同学录),翻开文集的那一刻,自己也好像回到了十七岁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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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一年,还在上高中的素依从首尔转学到了一个乡下小学校,并且住在了乡下的姥姥舅舅家。
过惯了大城市生活的素依,对这充满了浓浓乡土气息的村子充斥着一种本能的抵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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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绝穿学校过时的校服,仍旧执意穿着自己的在首尔上学时候的那套校服。
转学后的第一天,她在班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不用在意我,我马上就要去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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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班上的女同学打架,和班主任顶嘴,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傲慢别扭的小刺猬。
她和这个学校和这片乡村格格不入,亦或者说,是她自己不愿意将自己融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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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素依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从小,父母就离婚了,素依跟着自己的母亲生活,母亲为了挣钱曾长时间站立卖东西,脚步落下了严重的疾病。后来母亲去了美国,有了新的生活,素依就被寄养在了乡下的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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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曾经许诺过素依,会把她接到美国一起生活,而这也成为了她心中最大的期待。
年少时候的我们,虽然不够成熟,不够强大,但却依然有着一种好胜的自尊心。我们渴望温情渴望关注渴望理解,同样也用周身柔软的刺,倔强的保护着脆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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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依就是这样,看似一副事不关己,无所在意,却也仍旧希望有人能够理解这样的自己。
直到那一个人的走进,心中的冰山才得以一点点融解。
2
素依第一次遇见真贤并不是在高中的课堂上,而是在乡村夜晚的田野中。
那天晚上,真贤在田野上发泄似的烧着了一大片田地,两个人透过燃起的火光,彼此遥遥地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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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好好少年的真贤,在素依的眼中却是一个纵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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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贤第一眼看到素依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和他有着莫名的相似,是那种可以彼此靠近的相似。
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的对话,
素伊课后追着真贤,喊道:“喂,你认识我吗?”
真贤停下,回头,微微笑着:“嗯,也不可以说不认识。”
素伊瞪着他:“说什么胡话呢?”
真贤依旧笑着说“双重否定表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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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对话看起来并不陌生吧,似乎在每个人的十七岁时,都曾有过这样的对话。
我们明明想要告诉对方,却又害怕自己的心思就这样直白的被他知道,所以我们拼命表现,却又极力掩饰,我们互相猜测,互相试探,十七岁懵懂的感情,就这样在小心翼翼中逐渐发芽亦或是慢慢淡去。
3
真贤和素依最直接的开始,应该是那本文集,那本需要共同完成的班级文集。
午后,窗外有着慵懒的阳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年轻的味道,男孩和女孩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的,是还未整理好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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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的梦想啊,我的梦想就是希望我的梦想不要实现”。
女孩说话的语气很倔强,她看向身旁的男孩,侧脸的线条多么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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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几天前的体育课上,男孩用双手替她接下砸过来的球,他们一同跳跃,一同躲避,甚至一同倒地,一同抱住了彼此的身体。那些年少时隐秘的心思如一粒种子,在素依的心里缓缓滋长,直到那个雨天,彻底长成了苍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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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素依一个人跑出了门,她受不了自己被母亲抛弃了的真相,她想要逃离,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真贤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站在树下淋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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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贤跑的很匆忙,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发梢往下掉,他对素依全部的担忧和心痛都在他对她密如网丝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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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真贤将自己的伤疤全部揭开了。
同样不幸的身世,同样如果累赘一样的存在,同样从小就被抛弃的命运,真贤的生活,更像是在沼泽中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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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男孩,已经有了足够坚毅的臂膀,当他选择揭开自己的伤疤时,两个人的心就彻底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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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那年的那一场雨,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下雨天。
4
某天,你无端想起一个人,他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但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真贤一家一夜之间消失了。
真贤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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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依的妈妈来接她去美国。
空荡荡的教室,真贤的桌子上和柜子里空落落的。素依站在他的座位前,一瞬间恍惚。
“我突然意识到,他真的从我的生命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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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时候无法理解离别的含义,总以为就像是某个夏天,你转身跟我说再见,秋天伊始,就会再相见。很多年后过去,才恍然大悟,那个夏天的那句再见,竟然就真的成为了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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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素依再也没有见过真贤,连带着那一份十七岁的悸动,一同埋在了那个秋天。
十几年后,当素依再度翻开那本文集时,才看到真贤后来又写上的那段话,“你就是我的彩虹,我不是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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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喜欢你,他依然用了那个双重否定句,说着自己最直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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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十七岁的我看到了现在的我,该有多伤心啊。我曾一度以为我的十七岁是天底下最黑暗的时期,可是那个秋天,他成了我的彩虹,若能再次转身,我会告诉今天的我,现在我的人生,也并不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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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十七岁那年遇见的人,若有一天再遇到,希望还可以笑着说声,
“你好么”,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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