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娘家,除了看望母亲,就是吊念长辈去世,或是庆贺新生儿来到这个世界。
母亲的背越来越驼,人越来越矮,年轻时比我要高出少半头,个头有一米七,现在缩得就到我下颌,枯瘦的脸上皱纹纵横,腿脚也不灵便,走路一挪一寸。遇上坡或高低不平的路就要人扶才不跌倒。想起我年少时母亲的样子,真不敢同眼前的老妇人联系起来。年轻时是母亲多么漂亮,长长的乌溜溜的麻花辫子,高挑的个子,窈窕的身姿;多么能干,割麦子,一口气从地这头割到地那头。
看望母亲是见一面就少一面,每见一次就感觉母亲又老了许多,每次心里都有些伤感,可是我们姊妹几人却无能为力。
长辈去世,作为出嫁的闺女,都要前来吊念。十几年来,祖父辈的已经都陆续谢世了,叔叔伯伯辈的也离世的不少,当然,娘家也添了不少新面孔,随着兄弟子侄们的成家,一个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而自己,也从一个不知人世艰辛的少女成为一个尝尽人生百味的中年妇人。
孩童们一天天长大,大人们一天天变老。每天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每天又有婴孩到这个世界报到。
世界是个铁打的营盘,众生都是流水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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