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发地传达一些高贵气质,婉约到连啃骨头就从来只用一只手,笑得不好看也仅仅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齿而已。织席贩履之辈,一介乡野村夫,他竟然如斯自信。
他的出生是低微的,他的努力是渺小的,他的欲望是无穷的。水满则溢,阴极必阳,穷不过三代,这不太能说服他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太能驱使一个人走一条孤独的道路,他只是骨子里颇有高贵血统而已。
说到高贵,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方鸿渐了,他是高贵到可以做任何事都能以眼高手低代替的了;当然也会想起康熙朝的老十三胤祥,他是高贵为帮助贫民也需要掩饰自己面貌的人;或者又想起大观园里的大丫头们,她们的高贵不用主子衬托也足以比普通人显赫,虽然只是个下人。
他想起自己,难以与任何人相比,自己也难以让任何人取代。十年相貌堂堂,才华平平无奇,他的自信哺育着他的高贵,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高贵到底烫手与否,何必要坚持这样的虚无框架呢,形象、面子、人设,这些拖垮了他许久,竟不晓得赶紧把一些有的没的撇下船,这样逆水行舟也会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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