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

黑猫 20.12.13.

/第一人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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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么说实在是非常败兴啊。”他笑了，说道。“但也该承认了吧，朋友，你无法杀死我。永远。”

“……”

“哇，战——略——沉——默——啊。要我说点儿什么？手段不错嘛，朋友。”

“……”

我松开钳着他脖子的双手，从他身上下来。我后退了两步，说道。

“我会杀死你的。一定。”

“拭目以待哦。”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

“……”

“我会成功的。很快。”

“……”

“你喜欢只有第三层的小楼吗，朋友？”

他看着我，问。

“你想让我答什么。”

“不不不，朋友，你想多了。”他摆摆手，“这只是个单纯的疑问句罢了。”

“你喜欢只有第三层的小楼吗，朋友？”

“……”

在沉默了片刻后，我再次反问。

“为什么这么问。”

“这种呼之欲出的问题有必要在我这儿找答案吗，朋友？”

“……”

的确。他说的没错。

我理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问题的答案，也的确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问题的答案。

但我再次沉默了。

“这真的有价值吗，朋友？”

他问我。

“即便是真的杀死过去的自己，也不会出现什么实质上的转机啊，朋友。”

“但，即便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是想杀了我吧？”

“……”

“我会成功的。很快。”

我说。

“也许吧。”他笑了。“人们常说，只有在极致痛苦的平原之上，才会建立美好的高楼玉宇。”

“但你一定会反驳吧，朋友。毕竟高原和平原是全然不同的地貌啊。”

“在这样一片支离破碎的前端，注定什么都不会存在呢。”

“如果杀死过去的自己就可以实现的话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魔似的大笑起来。

“你想知道诛九族的优点么，朋友？”

“那可是基因上的大灭绝啊。哈哈哈哈哈哈……”

“……”

我再次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他扑倒在地上，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灭亡啊。”

“那你这种在沉默中薛定谔的算什么呢，朋友？”

他不挣扎，也不反抗，正如无论我怎样用力，都无法致使的他窒息。

“人们要怎么杀死死者呢，朋友？”

“幼猫已经成长为巨兽，而不变的只有和夜空一般漆烈的毛色罢了。”

“举棋不定。”

“原因不过在于你根本不想杀死我。朋友。”

“……”

我再次松开钳着他脖子的双手，从他身上下来。我后退了两步，保持沉默。

他也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续而说道。

“愿你如愿，朋友。”

“……”

“我一直怀疑你有一点颓废主义，以及一些超现实和后现代。”

“但这种话似乎更适合在死后讲。”

“所以我把它回敬给自己：我一直怀疑我有一点颓废主义，以及一些超现实和后现代。仅此而已。”

“我觉得你有一点狂妄，”在许久的沉默后，我说道，“以及正确。”

我向他伸出右手。

“我们无法形成和解，也不能形成和解。”

“就这样吧。”

他看着我说出近乎超额分量的话，露出一个平常于夏夜的笑容。

“Later.”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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