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已是立冬,天气一天天变得寒冷起来。年底还有两个来月,形势忽然变得柳暗花明,这终是一件令人感到欢欣鼓舞的事情。每天我依然从城里赶到坳头去,算起来一晃已近十五年。
坳头其实是乡镇的一个村名,顾名思义,村落因其坐落在山坳里而得名。坳头最早其实叫“鳌头”,取“独占鳌头”之意。大约是因为“鳌”字的笔画太多,比较生僻,在乡镇公开的文件上便被改成了易写的“坳”字。
公司当年为什么会选址于此呢?据说当年的一位老总穿坏了几双鞋,正踏破铁鞋无觅处时,一行人拄着拐杖来到了坳头,大家很快就被这儿的独特的地貌所吸引。两山夹一谷,有水塘,中间更有一大片开阔的平原,完全适合建造厂房。老总与人笑道,我看这个位置就像个军事基地,与外面隔绝,正适合我们在这儿干一番事业呐!
许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位选址的老总也已告老还乡,一批现代化的厂房就此矗立在曾经的荒山野岭中,十几年的风风雨雨过去,在前行的栉风沐雨中,决策者们终究感到有些后悔了。是的,他们或许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只是一朝选择了便再无退路,刀山火海也只能一路风雨兼程,只为他们心中憧憬的“驰名寰宇,顺行百年”的梦想。
作为第一批建设者中的一员,2007年8月份,我来到了坳头。在我心目中,这儿显得闭塞,民风淳朴却不乏野蛮。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印象呢?一些小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外地人骑车与本地一位刀疤脸的汉子摩托车发生刮蹭,谁是谁非两说,刀疤脸狮子大开口,要对方赔偿千元,否则休想离开。刀疤脸看上去是一位油滑的山民,腰间常别着一把柴刀,驰骋大山多年,乜斜着眼睛看人,目空一切,只要是有一点有利可图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厂方为了解决眼前的矛盾往往出台一些绥靖的政策,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正如苏洵在《六国论》里提到的“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这儿不乏贪得无厌的家伙,你一时的退缩只会换来人家的得寸进尺和对你变本加厉的伤害。他们有时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利用村民的淳朴与善良,怂恿人群闹事。一旦满足了他们的胃口,打发给村民们一些蝇头小利,作为幕后的主使,他们牟取了丰厚的私利。这一类事情隔三岔五可以如法炮制,自此绥靖一方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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