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门被紧紧关起来,门里门外放佛已是两个世界。泪水却一样的流着。不一样的是泪水划过的足迹,干涩而固执的留在那,迅速的落下然后消失于苍白少年的脸上。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争吵了,或者说到底为什么吵起来,门外的看着桌子上摆得满满的晚饭,都是他爱吃的,却几乎一点没动。
知道吗,泪水是流不干的,因为心痛是不会停止的。
中学起,他就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不再愿意和自己走在一块。去学校看他也不过寥寥的两句话。
钱够吗,饭怎么杨,好好学习,听老师话
嗯,还好,知道了,会的。
记得高中文理分科,他瞒着自己偷偷去了文科班。却在第一次月考,落了二十多名。
他不知道怎么劝他,背着他找了他的班主任,好朋友。
却怎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报志愿的时候,他找了很多人,打听就业行情,想让他当个老师,工资稳定,生活稳定,离家近。
他说好,却在填学校时选了最远的地方,他偷偷的看过地图。那个叫洛阳的小圆点,在正中间的地方,而他报的学校却在公鸡的头和脚那里。
为这,他有一星期吃好饭。
给他脸色看,让他自己做饭吃。
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愿意退让的人,只能是爱的更深的那个。
他离家四年,除了过年,并不愿意回家,要不找同学玩,要不打假期工,每月主动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不多说话。
他小时候,是个多么多话的孩子啊。
毕业后,他没说让他回家,却默默的拎了酒去了中学的副校长家。
而他,好像从来没让他的计划成功过。七月份背着被褥回家。一星期后,带了两件衣服去了那个繁华的靠海城市。他一辈子都没去过,只是在侄女的手机上看他发那个叫明珠塔的地方。他穿黑色的短袖,头发短的几近可以看见头皮,脸色黝黑,却笑的张牙舞抓。
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两年,在那个城市,他在家里偶尔打电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回来,而他,淡淡的,找时间,等闲了就回去。
在他这里,他好像从来都是忙的,忙工作,忙恋爱,忙兄弟,忙朋友。
你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却和我无关。
他从那座城市回来,他提前准备好一大桌的菜,然后把明天要做的,后天要吃的,满满当当的放满冰箱。
没敢问他在那座城市怎么样。
似乎觉得屋子里有着沉闷,他挑开话口,问他谈恋爱了吗,啥时候带回来看看。
他抬了一下头,说了句,以后吧。
他说,回来吧,你在那也不好做,在家里我给你陈叔说了,去他亲戚公司帮帮忙。
他说不想去,你别管我的事。
心里的火,就莫名的起来了,你怎么这么任性,不听话可以,你自己做了什么,我不干扰你,可也总有个时间,你不小了,让我把操心到什么时候?
他抬头,瞪着他,眼里有头牛,我的事不要你管,好坏跟你无关。
他站起来,看着他,看着这个他养了二十年的崽子。嘴唇哆嗦,心里憋了那么多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手里的筷子几近折断,他摔了筷子,无力的坐下来。
他起来,说了句,我明天就走。
接着门被重重的关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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