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难面前,剩下的就只有人性,我们永远无法逃离人性。
因为在那个时候,在一切的界限与标准都消失了的时候,在一切的遮蔽与隐瞒都消失了的时候,在上帝与魔鬼一同消失的时候,生与死不再胶着,人类通过镜子看到的只有自己。
你看见了上帝,你就是上帝。于是我们说,洁白神坛上本就空无一物。
你看见了魔鬼,你就是魔鬼。于是我们说,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这次疫情还不算是太大的灾难,只不过我们是在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里待久了,突如其来的不适应。但是在这场疫情面前,却足够看出我们那些人性的弱点。
如果有一天天崩地裂,海陆颠倒,万里冰封,或者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向我们厮杀过来,当我们真的感觉整个地球都快要末日的时候,没有社会,也没有国家,那时候我们还能记得我们是个人吗?
当疫情爆发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当时我想的是,这个疫情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引起的?然后我又想起了十七年前的非典,我想,这次疫情也可以被载入史册吗?历史是不是要考啊?
虽然是挺不负责任的,但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病毒的严重性,他所顾及到的肯定是这些。包括现在,很多学生想的也是怎么去弄这个网课,怎么去把钉钉的评分打到一点多。
我们可以逃离这个病毒吗?现在对我们来说,它可能离我们挺远的,中国地大物博人也多。在一线的白衣天使们奋斗着,可能他们奋斗完了,这场事儿也就过去了。可能等到一种新的病毒卷土重来的时候,我们就到了那个需要奋斗在一线的年龄了。
难道以后不做医生,不做医疗人员,不做在前线报道的记者。我们就可以逃脱它了吗?我们终归还是要到大城市去,我们终归还是要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去领衔这个世界。越是经济发达,越是人多的地方越遍布我们的足迹。我们管得了自己也管不了别人,可能某天到某个市场前面溜了一圈,买了几个水果番茄。过几天就会报道出来,一场新的疫情从那里爆发了。
报导出来还算是好的,要是没有报导,就凭着中国的人口与流动,事情肯定是越演越烈。
我们难道可以逃离大城市吗?就像是现在这场疫情过去,大城市的房价是会涨还是会跌?城市之所以成为城市,就是因为它把大量的人口汇聚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枢纽。它使人口不再分散,缩小了所涉及的地域范围。因此当一场疫情来临的时候,封城也就封城了,权衡生命与经济,武汉是个人口那么大的城市,自然是要封闭保护起来。
但是吃野味这个传统难道是现在刚刚兴起的吗?还有那么多吃野味的地方,怎么可能就没有病毒出现。但是我们为什么不知道?可能是那个地方的政府比武汉政府办事有效,赶紧控制住了疫情。也可能是那个地方太过偏僻太过渺小,太远了,太小了,身上没有那么多的利害关系,消失了就消失了。
那我们怎么办?还不是尽量往发达的地方迁移,逃离贫困,逃离偏远,逃离一问三不知的境地。
人性就是逃离,不过看我们在逃离些什么。当那些医生们选择了穿上厚厚的防护服,戴上护目镜,戴上口罩把自己遮掩起来,他们逃离了舒适的环境,逃离了职业道德的责难,逃离了自己对自己的诘问,去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医生。
如果我也是一个医生,如果身上的因素都允许。我一定会去往前线,我宁愿在前线劳累拥挤的环境里昏昏睡去,也不愿在一线的保护线之后,在柔软的被褥枕头之间后悔自责。这个选择会基于职业,但是也不限于职业。我会感谢这个职业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去逃离,去战胜,去挖掘我人性中的神性,让那一缕阳光滑过笔尖,在承诺书上留下一道金色的印记。
当那些干部领导们离开办公室四处打听询问,或是深深扎根于文件之中。他们逃离了安定,法律,程序,人民,但是正在这个时候,他们与他们最接近。
如果我也可以坐到那个位置上,我一定会在这个时期东奔西跑,采集民意,落实每一项政策。所做的这些可能人民并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去了解,或者他们只是一时的感激,日后又会对着各种指点。但是这才最让人感到亲切,这才是中国的老百姓们。
当那些老板们不仅仅只是在形式上慰问武汉,而是督促工人们把每一个口罩,每一个护目镜,每一件防护服,每一瓶消毒液都做到尽善尽美时。他们逃离了利益,金钱,但是却回归了作为一个商人在最开始起家的时候,心里的憧憬与愿望。
不发国难财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不过这并不属于人性。
我们管不了其他人,只能先做好我们自己。从人性中挖掘神性就像是洗涤玉石,又像是抽取金丝,因为他们本来就存在。
加油武汉,加油中国!这句口号现在人人皆知,但是有多少地方因为有人是武汉人或者是湖北人就退避三舍,甚至有过分的还喊他们“瘟神”。当然不是他们要选择自己的遭遇,我们也不能根据他们身上所遭受的就去凭白的责难他们。
当然这场灾难还没有过去,但是我相信我们应该已经看见了曙光。加油武汉,加油中国!这句口号也还没有过去,武汉要逃离这场灾难,我们也要逃离人性中的魔鬼。不求那抺金色永远闪耀,但是我们要它曾经闪耀时。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这句口号不仅仅响在今天,也应该响在明天,响在我们逃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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