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回来第二周,生活依旧忙碌着,工作的繁琐,生活的零碎,感情的困扰。似乎又回到了旅行前的捆绑当中,可不一样的是,多了份从容。
不需要为那些尚未发生的事,去思虑。这感觉是在此之前没有的。
“台北人的步伐太快了,真受不了,还是云林好。” 一位家在云林,工作在台北的朋友一边喝着酒,一边向我抱怨了。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她在上海可能根本无法生存。
“是啊,如果你来过上海,也许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吧。” 我回答道。
有海才是夏天一个人在台湾的日子,悠闲但不空虚,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的在城市、在乡村、在海边游荡。哪怕就在垦丁摔伤了腿之后,还是想着能够多走走多看看,感受一下远离大陆的安逸及宁静。
一直都说台湾人真的挺小清新,挺会享受生活的,看看高雄西子湾的钓鱼大叔就知道,从太阳刚升起,带着钓具、台湾啤酒和便当,这一钓就是一天,就算什么都没钓到,也非常享受的坐着堤坝上,喝着酒,聊着天。
“我们台湾人就是这样生活的!” 一位皮肤黝黑的大叔对我说,“想不想也挥一杆试试?!”于是笨拙的我,拿起那根无比长的钓竿耍了出去,距离比我想象的远一些。
“不错哟!” 说着,又喝了一口啤酒。
垦丁某海水浴场当驾驶着小电瓶在垦丁一路开往海边,地平线慢慢的从道路前方显现,当时就想把他拍下来,心想如果这时候有人可以拍一下该多好。一个人的旅途,也许只有两件事比较困难:一件是吃饭,另一件那就是拍照了。美好的风景中留不下你,你却已在风景中。那些只为拍照的人,可能是旅游业的好顾客,但也失去了天真的眼睛。
花莲的城建一直都被大陆观光客嫌弃,可能还不如大陆一些二三线城市。也许我该保留对城建的意见。如果你能够随着观鲸船,驶入太平洋,回望整个花莲的时候,也许就能感受到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时如果你运气好,可以像我一样看到一大批海豚跃过水面,旋转飞跃,就会感叹原来自然是多么的富有生机。
回望花莲拖着一瘸一拐的躯体,再次回到台北,永远也找不到路的台北车站地下街,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也许是因为渴望寻求帮助,但又总觉得不好意思的愚蠢自尊,总觉得自己是可以靠自己走出去的。走了许多冤枉路,绕来绕去,如同每个人的人生,总会犯一些曾经犯过,但又自觉愚蠢怎么又会犯的错误。精神分析称之为“强迫性重复”的恶性循环中。
“你想去哪儿?”好在有位好心的老婆婆看出了,在指示牌前的迷茫我。
“哦~那你应该这么走…”感到如是重负的同时,也找到了正确的路。
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在工作中一直表现的积极主动外向的我,是如此的腼腆内向和害羞。
“其实我是个内向的人,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表现的外向而已。这叫做社交性外向”我每次这样解释道时,好像没人愿意相信。
终于可以结束一个人的旅程,回到熟悉的上海了!
鸟瞰上海-视觉中国可就在飞机横穿过上海上空,我第一次从空中看到密密麻麻的各种住宅区、办公楼、商业区时,我恐惧了。原来这就是我生活了27年的地方,空间如此密集,节奏极度紧凑,气氛无比压抑。很难相信这就是我的家乡,高度发达的文明背后,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想起了《月亮与六便士》里的一段:
“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像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说来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这种人在自己亲友中可能终生落落寡合,在他们唯一熟悉的环境里也是种了身独处。也许正是在本乡本土的这种陌生感才逼着他们远游异乡,寻找一处永恒定居的寓所。说不定在他们内心生出仍然隐伏着多少世代祖先的习性和癖好,叫这些彷徨者再回到他们祖先在远古就已离开的土地。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的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从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倒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稔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也许在这里,真的找不到那种内心的宁静。
看着拥挤的人潮,快速的步伐,紧缩的眉头,焦虑的表情,也许这些是魔都真实的表现。
“你需要终身学习!” 手机里某知名知识类平台号称。
“世界正在惩罚不学习的人”地铁中某教育品牌做的出街平面宣称。
“X年后,你的工作将被人工智能所取代。” 视频中某科技名人叫嚣。
半个月前,我也正为了知识、为了前途、为了信息、为了结婚、为了工作、为了未来焦虑,幻想着那些可能的“失败”的到来。
“你都还没做,怎么会失败,失败都是你想出来的。是你自己制造了这些,而且正在往这条路上走。”一位咨询师好友说到。
“也许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判断出有些事比恐惧更重要 。”我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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