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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十二夜》

《忘忧十二夜》

作者: eleven_echo | 来源:发表于2023-09-28 10:21 被阅读0次

    《忘忧十二夜:存在主义团体小组的故事》

    李仑

    ◆  序言

    >> 很多人在人际关系(社交)中,总是很难把握自己在他人心里的重要程度,太重要了怕被责任捆绑,太次要了又有一种疏离感,“温度高了怕烫着,温度低了怕僵了”。

    >> 很多人在亲密关系(婚恋、亲子)中,随着关系的持久深入而愈发没有安全感,依赖别人怕受伤,依赖自己怕失败,“亲密来了渴望孤独,孤独来了又渴望亲密”。

    很多人在社会角色(职场)中发展自身的影响力和领导力时,总是拿捏不准力道,劲大了就会有种牺牲者的感觉,劲小了又会有种失败者的感觉。

    ◆  第一轮

    >> 边界的澄清与确立是为了使小组的空间能够独立于现实空间,让小组具备关系与情绪、象征与活现的过渡性空间的能力。

    >> 任何一个小组在启动时,其内隐的情绪都是焦虑,带领者要观察每一个成员如何体验和处理这些焦虑,每一个成员的焦虑水平处在怎样的程度,他又是以何种形式呈现这种焦虑的。

    ◆  第二轮

    >> 小组的凝聚力表现为每一个成员都感觉自己属于这个小组。

    >> 带领者:我能够理解大家对于我使用权威的方式有一些失望,我似乎是一个靠不住的带领者,并且似乎也没有承担大家认为的带领者应该承担的责任,我非常支持这样的感觉。另外我也想更多地了解前面大家的碰撞和对我的失望,这个部分是否可以进一步展开?

    >> 这种渐渐使小组变得温暖的动力并不是越多越好,因为这会影响小组对权威攻击性的表达。

    ◆  第三轮

    >> 带领者:我很希望自己也能跟组员一样分享自己的梦,并借由大家的讨论在梦里学到东西,只可惜我的角色纪律要求我不能使用团体治疗的时间来讨论自己,所以感谢你的邀请,无论我有没有做梦都不能在这里讲出来。

    ◆  第四轮

    >> 带领者:我刚才听到有一个妈妈似乎在忏悔,有一个孩子似乎在呐喊,而这里的人也在这个忏悔和呐喊之间来回摇摆,似乎现在我们这里只有一种关系形式——亏欠的形式,要么你对不起我,要么我对不起你,我们也许在集体制造亏欠感和内疚感。我想问候一下小组里处在情绪旋涡里的人,你们的眼泪可以变成语言吗?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在一起体验一些东西,而不是把这些东西抛来抛去。

    >> 经过上半轮配对动力的相互确认和进一步试探,小组在下半轮开始发展与亲密关系创伤有关的回忆活现。有妈妈的角色在表达成为母亲的艰难,也有孩子的角色在表达被抛弃后的自我否定和迷失感,更有被这些强烈情绪体验感染而充满情绪张力的个人对关系中责任的思考。

    ◆  第五轮

    >> 一个关系中,如果内省过多,反馈过少,就会趋向于一种“反依赖”的状态,而如果反馈太多,内省太少,则会趋向于一种“反独立”的状态。

    ◆ 第六轮

    >> 因为在组外的见面确实使其他人难以进入这三个人的关系,仿佛他们形成了一个叫作“小组中的小组”的堡垒,这使大家觉得小组的一部分被割裂出去了,令人非常不安。

    >> 这个抛弃、被抛弃的议题置换了一种呈现形式,这一形式便是组员在组外的社交过程,没有参与这个社交过程的组员也会体验到一些被隔离甚至被抛弃的感觉。

    >> 带领者:我相信刚才的话题一定激起了某种道德焦虑,似乎我们想帮助别人成为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缺的人,或者我们相信一个人道德圆满,才能确保人生圆满。另外,如此敏感的话题,也会激起大家对在亲密关系中被背叛的体验,这些体验该如何安放呢?最后我想问一问小权,小组里面发生了什么,使你决定说出如此的过往?

    >> 一个好客体在所有人面前自我毁灭了这个印象,此时小组的某一个梦被打破。异性对这个成员产生的对男人的希望感、可依赖感破灭了,在场的女性都要被迫面对无力了解与把握男性的无力感、失控感,男性也陷入了一种成为肇事者的罪恶感中,于是组员们发生了一些对话,彼此开始拉开距离,以道德标准来填充这段距离,仿佛用条件化的彼此要求替代了彼此的真实感觉,小组陷入了抱持性环境的丧失,组员们在一种集体的秘密中挣扎,每个人都想离这个秘密远一些,从而得到某种救赎。

    >> 小组中的男性对于女性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好妈妈有着极其深切的恐惧,而小组中的女性对于男性无法稳定地在关系里行使功能也有着深深的怀疑,于是这两种恐惧交织在一起,女性组员们在小组中制造了三种男性:一种是诙谐的,充满黑色幽默却不在任何关系里深度停留的;一种是高于生活,沉醉于某种哲学或理论的;还有一种是充满感情却不知节制的。于是小组中某种妨碍关系深入的信念被继续发展——男性是流浪的、隔离的,是不能被一个女人满足的。而男性对于亲密关系中温暖部分的回避与隔离也使女性只有在无措的母亲角色、被抛弃被背叛的妻子角色和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角色中飘荡。

    ◆  第七轮

    >> 我刚刚听到有人在表达男性的死亡、女性的孤独和孩子的自我催熟,似乎小组在回避这些东西。这个回避发生在我们试图谈论继承家族精神遗产之后,这之间似乎有一些关联性。”

    >> 家庭中、家族中、系统中那些来自古老过去的关系创伤便会一一浮现,似乎不允许当事人人格成熟度超越家庭整体平均水平的现象发生,似乎家族里的创伤总和铸就了个人人格发展的天花板,而且是无缝隙的坚硬的天花板。

    ◆  第八轮

    >> 我可以理解在小组进行期间,大家的内心有很多部分被激活、打碎与重组。这种重组的过程中既有艰辛和痛苦,又有希望和力道,有的人会担心这个过程无法遂自己的愿望被复制到生活中去, 也有的人想要立刻将之全盘复制到生活中去。

    >> 小组中的各种体验既是生活的浓缩、历史的浓缩,又是关系的放大、情绪的放大,所以需要在小组以外的时间里经历一段沉淀与微调的过程。

    >> 当带领者邀请组员谈论对小组整体历史的感觉时,带领者似乎帮助组员在一个成员的角色上增加了带领者的视角,这种深陷其中又可以主宰小组意义感的感觉可以更有效地帮助组员继续深入梳理自我、家庭、家族与社会系统之间海岸线一般的边界系统,可识庐山真面目,又可自我选择在庐山的景色中彰显自己的某部分特质,从而开始培养组员管理自我在关系中命运的能力。

    ◆  第九轮

    >> 组员讨论针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共鸣更有意义还是独立更有意义,小组成员再一次更加成熟地探讨融合与分离的边界。

    >> 小组的发展,无论长程还是短程,基本都遵循一个轨迹和路径:试探期—风暴期—创伤期—平台期—冲刺期—分离期。试探期的核心是焦虑,所有人都要把自己想象中的完美小组覆盖到小组一开始的状态中,组员们跟自己脑子里的小组在一起,并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在风暴期,小组成员对于脑中理想的小组的幻想破灭,产生了大量被欺骗的感觉,这种沮丧转换为对其他人,尤其是带领者的失望,分别通过冷加工或热处理变成了被动攻击(冷暴力)或冲突,然后所有人都在潜意识里试图毁灭当下的小组。

    ◆  第十轮

    >> 如果有人可以帮你确认自己的改变,这其实是一种镜映性的强化。

    >> 组员之间互相的确认从象征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彼此的喂养关系。

    >> 带领者:我可以理解,大家想去惩罚那个伤害组员的人,好像在捍卫一种尊严、侠义和正气,我也可以理解,当我们无力执行惩罚时,小组会制造一个凶手,仿佛有了凶手,伤害就可以被抵消一部分。我想告诉大家,这都是幻想。另外,我们目前遭遇的是身体的一部分因为痛苦而休克,以及无力投入亲密关系的困难,也许大家可以在这个部分释放你们的力量。

    >> 当有一个创伤经验中的坏客体无法被面对和消化时,小组选择了通过关系外化这个客体,于是替罪羊的机制重新被组员演绎到关系里。与此同时,组员们也通过关系活现了当年的创伤场景——一个无力保护自己的女孩、一个不断歪曲回避现实的照料者、一群迟到的侠客。矫正性的体验与过渡性的空间存在张力,换句话说,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强度与彼此影响的深度有一个张力,在小组的下半轮,这两个部分在重新角力,试图获得一种新的平衡。

    ◆  第十一轮

    >> 在投入他人的内心世界、关系世界的同时,又及时回到自身,而不是不单纯地被动卷入,这确保了体验性与反思性的整合性发展。

    >> 人在生死的边缘往往都需要结构来支撑身体。心灵脆弱时,需要结构来抚平人身体的、心灵的混乱。

    >> 会发展很多混乱的动力来呼唤结构、设置、边界,呼唤结构、梳理与提炼,这是人类的潜意识带来的呈现与需要。

    >> 带领者:这并不是竞争,并不是比谁在体验告别中具有更丰富的情感或更有情怀,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告别的方式,请保持每一个人在这份体验中的独立性,你们之间没有可比性,每一句话及其背后的意义都值得被聆听与尊重。

    >> 我们不是一无所有,我们还有痛苦,还有问题,还有纠结,可是如果没有痛苦、没有纠结、没有问题,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 努力地突破内部压抑的关于丧失的恐惧,并积极将之转化为有能力哀悼的告别。这意味着在自性化的层面,关系不由死亡和结束来控制,而是由自体来把握,能面对关系结束(死亡)所带来的个体僵化并防止被小组的动力穿透。

    >> 防御马不停蹄地追了上来,并以象征性的对“一无所有”的恐惧的形式呈现。小组在“死亡”的边缘,努力选择究竟对抑郁忠诚还是对自我忠诚,并尝试对选择承担责任但并不抑郁(进入“假死”状态)。

    ◆  第十二轮

    >> 自己的痛苦自己说了算,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后谁也没有权力、没有能力抛弃我了。

    >> 带领者:我感觉到一丝变革的味道,好像要打破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的豪情。与此同时,我也想说,我们活在现在并不是过去,可是过去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希望我们与过去的自己的边界不是由炸药构成的。

    >> 我非常确定,我会思念你们,可是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还能相遇。

    >> 成员再次确认了彼此的变化里程碑与欣赏,并继续学习如何使用权威为自己服务,继续培养自己与权威互动的平等感。

    >> 并且彼此有一些微微的竞争,看谁更能使带领者为自己单独服务,似乎在分离的主题中依然要修补那份自己作为独一无二的人的自恋幻想。与此同时,性别认同的议题也在继续发展,女性更加认同柔软与温婉,男性更加认同智慧与承载,在主流文化中发展其角色感又不失其独特性,组员试图不断探索新的平衡点。

    >> 另一个维度的竞争是彼此都在努力为小组赋予意义,似乎在竞争一种对小组核心把握的深刻度,竞争着自己要为最后的分离承担更多的焦虑,这是一种赢家要承担更多的利他性竞争,却又没有达到牺牲的程度,这种分寸感的把握也在这个维度的竞争中不断被练习。

    >> 最后来看小组的潜意识。小组在结束前夕由两种彼此竞争的力量主导,一种力量是大团圆结局的力量,圆满、毫无遗憾,每一个人都满意、满载而归;另一种力量是悲剧结局的力量,遗憾、孤独交替发生,似乎小组辜负了自己,彼此冲突着结束或寒冷地结束,彼此就不需要太过想念。前者是在防御真实,是对分离的恐惧;后者在防御亲密与融合,是对思念的无力。

    >> 张女士之前用音乐来回避痛苦,这一轮你说到你可以用音乐来消化和超越痛苦了,这是一个里程碑;

    >> 这个部分即将消失,大家肯定要花时间适应。对于这种适应的不确定感,会让大家想发展一些社交性的会面,好像你们自己想去研发一种过渡的阶段,然而这里有一个风险,也许后续的社交性会面会改变之前我们之间一些重要、深刻的体验,因为没有带领者的工作和稳定的边界,没有一种相对严肃的对话氛围,这是有风险的。

    >> 如果此刻小组真的被平淡控制,感觉失去了关系的自由和活力,我们如何突破呢?

    >> 带领者:我听到大家对未来的自己都发展了一些承诺,相信未来自己会投入极其重要而有意义的事情和体验中,我想这大概就是希望的感觉吧。

    >> 在平淡中积极努力地发展一种希望感,这也是一种力量。

    >> 我不要让生活先来打磨我们的关系,我要我们一起主动打磨,我不要婚姻变成爱情的坟墓。

    >> 组员之间更加深入的互动与带领者的扰动激活了组员们对于关系中无意义部分的恐惧(平淡之殇)。

    >> 激发了组员们对于未来的自己的一些期待,并在自我灌输希望的过程中制定了符合自我能力的、可执行的行动学习与目标,使小组分离的动力有一部分可以转化为未来可见的目标,小组在结束的时刻发展了回顾与应用关系成果的能力。

    >> 投入彼此的未来之中,象征性发展彼此作为恒定性客体的力量,更加深入内化彼此的资源性力量。

    >> 没有人喜欢分离,没有人不恐惧死亡,在这个阶段,小组会集体将带领者投射为死亡本身,那么带领者要如何运用这种死亡恐惧的被投射体验并将之转化为小组的资源?

    >> 在这八个成员身上看到了不同的自己。也许你在这个小组的不断分裂整合中看到了一个更深层的自己,在天地之间驰骋自如,虽有很多重负,但透着果敢与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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