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是地道的农民,住在距县城七十多里地的五塔乡,他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厚嘴唇,看上去较为忠厚。眼睛不大,倒是活泛,透着几分精干。农闲时,他在县一院干护工,一干就是九年。
他随身带着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都是护理过的病人信息,病人家属的联系方式,工资记录。每接一份活,老张都在这个本子里做记录,本子就快用完了。
他护理的大多是卧床老人,雇主不管吃喝一天给他两百元,一个月六千,在小县城这是高额的报酬了,远远超过当地工薪阶层的收入,在县城高中工作十多年的高级教师,月工资也不过三千刚出头。
老张只愿在医院里干,不愿意去病人家里,他说:“有一回护理一个老太太,孙子孙女一大堆,吵人不说,还吃不饱,从那再不到人家里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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