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方的天气天气寒冷干燥,好在屋里暖气不离不弃,轰轰烈烈地燃烧着。让我这个怕冷的南方妹子在这么冷峻的北方也能存活下来。
但。凡事总是有它相反的一面。
干冷的空气遇到干热的暖气,加之本地多化工皮革厂,空气每天不是轻度污染就是重度污染。我们这些食人间烟火的肉身难免招架不住,免疫系统也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孩子病了!
不明就里的发烧咳嗽。医生也束手无策,放话说:输液吧!
我内心愤愤:在韩国日本(我虽然不崇洋媚外,但我觉得外国好的地方,咱们是可以借鉴和学习的),除非非输液不可,其他情况都禁止输液的。为什么我们国家的医生,动不动就拿输液来吓唬人?是我们国人的体质真的差到了这种程度吗?
我是非常不同意给孩子输液的。但我又不是医生,面对连续两天高烧39.3度的病孩子,只能姑且听一回医生的话。
输了一天液,孩子不发烧了。我内心那点愤愤的情绪又上来了,于是和家里商量:不输液了。改喝中药+按摩。
中医好寻。社区医院里有一位中医,四十来岁。医术了得,人送称号“神医”。
按摩这件事就不是很靠谱,因近几年小儿推拿风靡得很,做小儿推拿的获利颇丰。于是大街小巷的“小儿推拿”店铺如雨后春笋般,但真正学中医做推拿出身的却凤毛麟角。
我于是带着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心态,走街串巷,四处打听。
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在做推拿的集中的地方,几乎都有一家“盲人按摩”店。
我心里范嘀咕:这些按摩的盲人,是因为“盲”了之后,再学的按摩?还是一开始做按摩,后来“盲”了的?
我忽又想起婆婆说起的旧事。
老公的姥爷原是一个英俊挺拔的小伙子。在十五六岁那年得了一场病,由于当时匮乏的医疗条件,无法医治――双目失明了!
这对于一个小伙子来说,打击非常大。他痛苦过后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他开始学中医,学卜卦。由于眼睛看不见,他学这些东西比别人更困难,他比任何人都用功。
后来在三十多岁的时候,竟名灌乡野――十里八村的人,都来找他卜卦看病。
据婆婆说,姥爷看病相当准,但凡是那个时代能治的病,都不过两三副药,严重的也不过五六副。
姥爷耳朵特别灵。远远的就能听出脚步声,还能分辨出这脚步声属于谁。风刮得有多大、有几只鸡在下蛋……等等。
姥爷记性也特别好。谁来看了病,病情如何,他从来都不看病历――看不见。手一搭脉,就知道病人前面得过什么病。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竟然想假扮一下盲人。
我先是闭上眼睛,坐在飘窗上,用手去摸索我那些开得正旺的花。一朵、两朵……大的、小的……在心里描摹着她们的样子。
摸索完了,又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的听着。先是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继而是暖气管里的“咕噜”声,然后是楼下汽车的呼啸声、“滴滴”声,一辆,又一辆……
楼下有孩子哭了,然后是大人哄孩子的声音,孩子渐渐低下去的啜泣声……
电动车倒车的声音……
几个孩子的跑步的声音……
又是汽车压过马路的声音……
……
口渴了,我在熟悉的家里,摸索着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应该很容易吧!
从飘窗到餐桌的距离,不过三五米。先是撞到了桌子,然后又碰翻了水杯。
无奈,我只好睁开眼睛,收拾残局。
我忽然发现,在没有了眼睛这个倚靠之后,只能极力的用耳朵和神经来窥探这个世界。
手和脚,都因为没有了眼睛的帮助而无处施展了。
那些盲人“传神”的技能,都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而逼迫自己练就的本事。
忽而又想起那句话:没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在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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