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样,你怎么干起这个了?这耍杂技顶钢筋是女人干的吗?”袁徳冲到张小样面前时,张小样都没认出他来。袁徳把张小样手上的一根食指粗的钢筋给抢了过来。
围在四周的观众都在喊:“还耍不耍了?还有没有看的了?”顿时,四周的人声开始鼎沸起来,大家都在催张小样快点开始。
张小样被袁徳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耍杂技那么久了,还没有人会上来砸场子的,她愣了一会儿,才认出袁徳。
“你是袁徳?”张小样笑了起来,微胖的脸上露出两个深深地酒窝。
“是啊,你怎么来干这个呢?”袁徳有些开心张小样还记得他。
“袁徳,你先在旁边等我,我表演完了,再和你说。”张小样说着从袁徳手里抢过钢筋,轻轻地把袁徳拉到一边去了。
袁徳就在旁边看着张小样的表演,把一根食指粗的钢筋,一头被两个壮汉固定着,另一头顶在张小样的胸口,袁徳亲眼看见顶在张小样脖子上的钢筋,一直戳到她的胸口心窝里,扎出了一个深深地窝,看着袁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以为顶一下就可以放开了,哪想到张小样一直把钢筋往前顶去,钢筋的中间有些弯了,旁边的观众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的男人在人群中大喊,“好,好,好!”
袁徳第一次看这样危险的表演,张小样还在用力的往前顶着,额头上的青筋的爆了出来,两只手握紧了拳头,看样子,真的是用尽了全力。袁徳想上去阻止,但最终还是撇过头去,不看了。
“袁徳,我们走吧。”张小样换了衣服,一脸笑容地看着袁徳。
“小样,你怎么做这样的事情呢?多危险啊,你看你胸口还是红红的,看着都吓人。”袁徳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张小样。
“哎呀,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不会有危险的,我请你去我家吃饭,一起聊聊天,你这些年外面都很少回来。”
“做这个挣得多吗?”袁徳一边走一边问。
“挣得多,一天两百。你这两年都没有回来,我妈去年生了一场大病,花了30多万,我家里穷,没钱,钱都是借的。现在就想挣点钱把欠别人的钱都还清。”
张小样说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现在那里还是痒痒的,里面还有点痛。
“你可以做其他的工作啊,为什么要选择做这个呢?”袁徳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个自由,我妈之前的生活处于半自理状态,我不能去远的地方,你看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哪里能找到既自由,工资又高的工作呢?而且这个学起来也不费钱,就自己在家里练习,练好了就可以来镇上表演。”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张小样家,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门口挂满了黄黄的玉米,还有红辣椒,袁徳看到这房子还是小样小时候的房子,一点儿没变,唯一变化的是,小样变了,变黑了变胖了,也变得坚强了。
进屋后,袁徳看见坐在床上的小样妈妈,头发梳得整齐,脸色看起来也很好,应该是已经好了。
“阿姨,您身体还好吗?”袁徳笑着走上前去问候小样妈妈。
“你是袁徳,你回来了,听村里人说,你在外面做了不错的工作,去年还寄了钱回来,你爸把家里的房子都重新建了,你看,现在村里,你家的房子最漂亮,你爸妈真是有福气。”小样妈妈笑意盈盈地说道。
“哪里阿姨,也是在外面瞎混呢。”袁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妈妈看见小样提着菜走进了后屋的厨房,用手拉了拉袁徳。
“袁徳,你坐下来,阿姨跟你聊聊天。”
袁徳顺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小样妈妈。
“袁徳啊,有几年没见你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啊?”小样妈妈笑着说道,额头的两道皱纹也挤在了起来。
“也是在外面打工,在一家公司里。”
“阿姨想求你带小样出去做事,去年我生了一场大病,花了几十万,全是借的,小样为了还钱,学男人去顶钢筋,为了练习顶钢筋,她那一个月,天天拿着筷子在胸口上戳,心窝全是血淋淋的,我哭着让她别练了,她都听不进去,胸口结痂了,她又练,拿着钢筋在家里顶,看着都吓人。现在虽然能顶,但也危险,她喉咙都里面都长了一个小疙瘩,我怕她会出事。”
袁徳认真地听着,脑海里面闪过小样自己一个人学顶钢筋时的场景,有些心疼。
“阿姨,我看看吧,我不知道小样会不会愿意。”
“我会劝她去的,你带着我放心。”妈妈说着眼里闪过惊喜。
晚上袁徳在小样家里吃过饭,就准备回去了。
小样送袁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天边还挂着晚霞,红红的,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得通红,太阳的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这条路一样的长。
“小样,我在广州市的一家工厂里做事,挣的比你现在的高很多,能让你快速的还清债,你愿意去吗?”袁徳转头望着小样。
“做什么啊?我能做吗?”小样有些惊讶,还有比顶钢筋工资更高的。
“狗粮品尝师,一个月2万,刚去也有1万多,我可以带你进去,工作就是要学会品尝各种狗粮,向顾客推荐合适的宠物狗狗粮,后面如果你能研究新品,工资会更高。”
“狗粮能吃吗?我能干吗?”小样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职业。
“很多宠物狗的狗粮比我们人吃得还好,人吃是没有问题的,有些狗粮口感比人吃的食物更好,其实最主要的是,要慢慢地学会研究新的狗粮,受到狗狗们的欢迎,才会有更高的收入。”
张小样真的跟着袁徳去做了狗粮品尝师,现在已经还清了所有的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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