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于昨日午时,于门口香樟树偶得一初出之蝉,遂以绳系之,供小儿之娱。
小儿年幼,似尽全身之力驱其飞。少时,绳入蝉肉,睇之忧惧。蝉向不鸣,复折损,遂作死状。
小儿弃之。
余置之于椅,亦不动不声不响。
又于戌时得一蜣螂。
彼时余与小儿皆沐浴妥当。闻窗口噪声大作,反复不止。余恐小儿惊惧,遂一探究竟。乃见蜣螂紧扣窗沿,若有意进屋。
余遂成全之。
奈何蜣螂个头不小,令小儿退避三舍。余遂寻一透明塑料袋,将其囚禁其中,以便明日赠与小女。
灯灭螂躁。
余不胜其烦,提袋旋转,并击于床沿。稍得安宁。
睡意朦胧,忘却螂之所在,酣然入梦。岂料子时,余终被扰醒。
振翅之声,如木之击鼓,沉重有力。余以为蝉作怪,左右寻之,不得。
灯起声灭,灯灭声起。余辗转难眠。
复起,寻蝉,得之,弃之。
灭灯,声又起。
余颇有恼意,乃自寻烦恼。
烛照窗户高处,蜣螂正蠢蠢欲动。余转视袋中,空空如也。竟不知其何时已破袋而出,越狱而逃。余以竿击其落,速拾起,扔于窗外。
夜复安静,只听得蛙鸣阵阵,蟋蟀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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