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说法,世界或者时空当是闪现而存在的。好在世界的大多事、物、人,是有记忆的,是缓释的,而不是"七秒鱼"。是阻尼运动,是慢成像,慢动作,从前慢?总之,还不是"说时迟,那时快“的比拟。所以,就庆幸,幸亏这样,我们还能窥视到一些旧时光,旧生活,旧世界。旧社会? 也并不"万恶",比起预见未来,宁愿更珍视已发生过的旧时光,旧痕迹,旧年代,旧什物?真的,别轻言什么"破四旧",留一点点破绽,给跛足的记忆提供一个扶手,给过往的时光留一处驿站,给碎碎念的癖者留一丝同情。别两头断崖似的,空空如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多孤单,多沉闷,多无聊。歌词里"我是风,我是电“。那样,又怎么做到"我是永远不变的神化"。那样,跟着闪现又"闪失"的生命,苟且而偷生,值么。
呵,云深不知处?是我前日淘得一小宝贝,才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而感慨。别怕,稍会就好。

这个小银器,5分钱的硬币似的。却是个"箩筐",晋南这边方言叫"活铺篮"?老妈在世时,要做针线活,见我闲的,就远远的喊:把屋里坑头的"活铺篮"给我端过来。她要的"铺篮"可真是个八宝箱,针线剪刀尺子布头扭扣顶针锥子什么的,偶尔还能翻出丢失的我的小玩偶?按她的话"嘎达马西”,日语似的,快成"世界非遗”的古董了。早不是当年的语境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听得懂。
这小银器具的"箩筐",装的还真是全乎一一剪刀尺子熨斗香铲算盘,再有一本线装书,算不算是个书香门第?筐,当然是编织的,不含糊。不过,这不伦不类的,针线活却外搭香具?又不是"炉瓶三事"。再有这本书?"文房四宝"的配置啊。让人眼睛一亮的是书上竟另"有诗为证"一一光绪吉立。阴刻行草四个大字。基本上推翻了"民国,年份不老"的说法。被问的那个人,是妒忌而装聋作哑么?古玩行当水深得很呢。
呵,这算盘的子儿会动,你相信么?这剪刀好锋利,王麻子么?这熨斗还有点温度?呵,当然是我的目光"捂"热的。这香铲可有点儿"大头儿子"吧?这尺子?倒一般般,还不够尺寸。

多富有生活气息的一箩筐啊!让我想到了小脚女人?旧式奶妈?或者闺房之豆蔻?,想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想到农耕社会,想到"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就是不愿想到乱糟糟的"光绪"年间。

唉,现在呢?"流水线"作业的时代了,日子也上了流水线。风乍起?已是网络是高铁是996是快闪是5G的语境了,流浪地球,哪管什么"针头线脑"的事。箩筐? 便空空如也,早抛到后脑勺去了。
煮雨烹茶、焚香读书,赏石插花、临窗研诗,的那个赵宋气息呢?
无端的怀旧,成了近年来如影随形的底事?动不动就"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一付赤壁怀古模样。好像被斩断了巨尾的壁虎?两眼泪汪汪的回望。遇上稍有一点点时间皮壳的什物,就两眼炯炯,"盯"了上去。没把师傅逼疯:先人,你长点审美呀!
却吴冠中说:审美,基本上是先天性的。有什么办法,神经兮兮倒是可后天培养。

但怀旧,有错吗?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马背上的吴越王都知道让心爱的人走走停停,立立站站,回回环环,环环顾顾,”瞻前顾后",才有风景呢。现代的人,被逼儍了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的诗人时代,哪去了?
"留连知无益,惜此须臾景。"看一看"58同城“的钢筋水泥工地,约等于走马观花? "日毛贼过潼关”的"两脚兽,能否釆到"风景旧曾谙"?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师傅,我又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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