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前,先说一点废话,「日有记也」被闲置很久了,之前的几篇更新都是从我在兼职的「给我一枚浆果」转载过来的我写的东西。在此期间母亲同我交流过很多次,希望我能够再次开始更新自己的公众号,这个无关于获利,只关于想法的地方。
就是今天了,希望能在这里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好久不见。
“日本人极度好战又极度温和,极度黩武又极度爱美,极度粗鲁傲慢又极度彬彬有礼,极度死板又极度灵活,极度恭顺又极度讨厌被使唤,极度思诚又极度反叛,极度勇敢又极度胆小,极度保守又极度喜欢新事物。”本尼迪克特在第二页,就这样为世人定义了她通过心理分析式的方法研究「文化模式和性格的关系」后得出的关于日本人的特征。
是的,条件的限制,她是为了战争的需求来帮助美国政府预测日本人的行动以便制定针对性的政策的。也正是战争对国际关系的影响,本尼迪克特既没有学习日语,也没有深入当地,而是通过访谈、传记、小说、电影、广播等二手信息来分析判断的。虽然从较广泛的层面上来讲,比如人类史,这是第一本描写日本文化的书,更重要的是由一位美国人通过对比美国与日本的文化差异而撰写的书。“但《菊与刀》是一部人类学著作,而非纪实文学。”(译者 何晴)
所以《菊与刀》虽然研究层面深入,从战争中的日本人写到投降后的日本人,从日本的社会制度、变革更新写到人情、道德乃至对儿童的抚养,但局限性也是显而易见的,《菊与刀》中的人物特征大概具有广泛的适用性,但没有区分统治阶层与普通民众,代替日本普通民众选择了统治阶层对外宣传的意识形态。
博妮·柏索在ted《细菌是怎样交流的?》中这样说:“我知道你自认为是一个"人类", 但在我眼里你是90%~99%的细菌。”每个人无可避免的会用自己善用的视角去观察世界,对于这个问题本尼迪克特也不是不知道,她在第一章表述自己将要研究日本时就提及到“人们都是通过不同的镜片来观察生活,但自己却很难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把景象视为事物原本的模样。”
很长一段时间里,正如中国被冠以“东亚病夫”的头衔,又因个别人旅游中的行为,而使中国人被认定为“素质低与奢侈品购买力强”的代名词一样,当我们说到日本就是“弹丸之地与军国主义”。
非洲女孩Chimamanda Ngozi Adichie在ted《单一故事的危险》中说,“当我以一名非洲人的身份在美国度过几年之后, 我开始理解我那位室友当时对我的反应。 如果我不是在尼日利亚长大,如果我对非洲的一切认识 都来自于大众流行的影像, 我相信我眼中的非洲也同样是充满了 美丽的地貌、美丽的动物、 以及一群难以理解的人们 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战争、死于艾滋和贫穷、 无法为自己辩护 并且等待着一位慈悲的、 白种的外国人的救赎。”
而这样的近乎“刻板”的定义使Chimamanda Ngozi Adichie在自己的创作中写受过尼日利亚教育的中产人物,写如美国人一样会开着车过着平静生活的没有受到饥饿贫穷的困扰的尼日利亚人,而被教授批判她的小说缺乏“真实的非洲感”。
可事实上连她自己都很难相像她的小说竟然会缺乏“真实的非洲感”。 她甚至不知道“真实的非洲感”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即使本尼迪克特本身是遵循着文化相对主义,也身为女性主义者和反种族主义者,也不断的比较日本文化与西方文化,但仍然无可避免描述中的“以偏概全”。
这里的日本人与我的观影阅读经历中的日本人都不像,我这样主观的考虑着,无论如何我所接触到的都是一个个“以偏概全”的人物典型,即使它们在作品中的形态全然不是扁平化的,而是性格比较丰满、复杂、立体感强,有一个比较稳定的性格轴心,同时又呈现出不同的性格侧面个性格层次,不同的性格侧面又与性格层次相互交错融合,所构成一个独立自足、气象万千的生命体的圆形人物。但即使这样在这个“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世界上又怎么能用一两个故事去审视所有人呢。
在阅读《菊与刀》的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我的本性里有着与日本人相似的“特性”,而不同于大多数中国。我深刻赞同着“各就其位”的规则,一点也不想接受来自他人的恩情,总是忍不住陷入“自律症患者”的境地,独自工作时表现得更好,而与他人竞争时表现得很差……
这些都是本尼迪克特对于日本人的描述,但日本也一定存在着与这些特性全然相反的人,他同我一样,仍然只是人类社会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生命体而已。
“只有客观的评价才是有限的、有价值的,而保持中立也是人类学的价值所在。”日本文化研究学者伊恩·布鲁玛这样解开我的困惑。本尼迪克特作为人类学家要广泛的接受各方观点,而在其中抽取较大比例的数字,做到客观、中立的概述。
我没有通过《菊与刀》这样一本300页的人类学著作窥视清日本人的模样,本尼迪克特也没有,这只是一本书而已,就算再看十本类似题材的书也很难说自己“了解”。重要的是阅读与摘录的过程吧,在这里我暂且拓宽了一点点视野,也为我后来选择阅读的书指引了方向,没准有一天我就会在阅读中寻求到未来将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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