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在一次公寓会议上解释了这一点。她说完后,另一个室友梅根清了清嗓子。
“我想提醒大家,上完厕所后要洗手。”她说,“不只是用水洗,还要用香皂。”
罗宾翻了翻眼珠,“我肯定每个人都洗手。”
那天晚上从卫生间出来,我在走廊的洗手池边停下,洗了手,用了香皂。
次日是新学期第一天上课,查尔斯帮我设计了课程表,他让我报了两门音乐课,一门宗教课,这些课对我来说很容易,他还给我报了两门颇具挑战性的课程——大学代数,这门课让我害怕;生物学,我倒不害怕,只是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要学什么。
代数课是终止我的奖学金的一大威胁,教授每次上课都在黑板前踱来踱去,咕咕哝哝,让人听不清。我不是唯一感到迷茫的人,但我比任何人都更迷茫。查尔斯试图帮忙,他刚开始高中最后一年的学习,有自己的学业。十月,我参加了期中考试,但没有及格。
我不再睡觉,每天都熬到很晚,揪着头发对着课本冥思苦想,之后躺在床上钻研笔记。我得了胃溃疡,一次,詹妮发现我蜷着身子躺在学校和公寓之间一户陌生人家的草坪上,我的胃着火一般,疼的浑身发抖,但我拒绝让她送我去医院,她陪我坐了半个小时,然后送我回到公寓。
胃痛加剧,整整一夜灼烧般的疼痛,让我不能合眼。我需要钱付房租,所以找了一份工程大楼的保洁工作。每天早上四点开始上班,溃疡和清洁工作让我几乎没法睡觉。詹妮和罗宾一直劝我去看医生,但我不听,我告诉她们,马上就要回家过感恩节了,母亲会治好我的病,她们紧张地交换了一下颜色,但什么也没说。
查尔斯说,我的行为无异于自取灭亡,有事不去寻求帮助,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这些话是他在电话里对我说的,声音很轻,近乎耳语。
我对他说他疯了。
“那么,去和你的代数教授谈谈。”他说,“说你跟不上了,让他帮帮你。”
去跟教授谈谈,我连想都没想过,我没有意识到,我们是被允许和他们谈谈的,所以我决定试试,即便只是为了向查尔斯证明,我可以做到。
感恩节的前几天,我敲响了教授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的他看上去比在大教室里更显矮小,桌子上方的光线反射在他的头上和眼镜上,让他看上去更闪亮。他翻着桌上的试卷,我坐下时,他没有抬头。“如果这门课不及格,”我说,“我就会失去奖学金。”我没有解释,没有了奖学金,意味着我就不能再回来上学了。“对不起。”他说。几乎看都没看我一眼,“但这所学校很难念,等你大点再回来,也许会更好,或者转学。”
我不知道他说的转学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什么也没说,我起身要走,然后不知为何,他心软了。“说实话,”他说,“很多同学都跟不上了。”他向后靠在椅子上,“你看这样如何?期末考试会涵盖本学期的全部内容,我会在课堂上宣布,只要最后考试得满分,不是98分,而是100分,不管期中考试成绩如何,最终成绩都是A,听上去不错吧?”
我说好。机会渺茫,但我是擅长抓住机会的女王。我打电话给查尔斯,告诉他我要回爱达荷州过感恩节,我需要一位代数家教,他说他会在巴克峰跟我碰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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