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如钩,挂在天上,一道拉长的断续的云线,如同一条尾巴,缀在月亮身后。繁星一点尾随云与月,怎看都像是一个问号。在这细细的冬雨夜里,似是对天的自问自答:雨哪时能停?
爱看雨,说起来还是两年前的事情。时间有些久远,那就不去回忆,单说眼前罢。雨总是若有若无的,让人不感确定是不是真的下雨,就算是偶示滴在脸上的一丝凉意,也是如此。初冬,雨或雪的界限太模糊。可能在天上,它尚是雪,下到地上,便成了雨。这便是冬天的人见了雨的怀疑:怀疑是不是雨,怀疑有没有雨。不过,雨从来没想过证明自己是谁,从哪里来。雨自己,或说是雨本身,只关心会哪里去。人对的问题,雨的态度也明确一一不搭理。
科学家可能会因为雨的成因打的不可开放。阵风锋,锢囚锋,准静止锋,冷锋,暖锋,干线,对流雨,地形雨,下的都是雨,可以滴水穿石,却不能点石成金雨的真谛就是雨。从天上来,回天上去,在人间一巡视,不必须恋,似决绝,却又暗中缠绵。在蹦极中周游世界,这才是它的娱乐。雨是真的娱乐之死吧。
雨下的时候,嘴贴在雨的耳边,人们可以用悄悄话的形式发问,若是雨下过了,只剩地面的水迹,此时再俯下身,便易暴露人和雨的“密谋”,也会被不明觉历的俗人所耻笑,到是开了补牙的张(笑掉大牙)。不问,心里又觉得对不起祖宗屈原。“天问”不了就“人问”。拉住身边走过的人,陌生的问题,却有熟悉的感觉。
在这里,你遇到的最有意义的人是准?会心一问,原来也是他最喜欢却最不愿回答的问题。与其让人回答,还不如趴下去问雨哩!每一个人听到这个问题都要假意(甚至虚伪)的“嘿嘿”笑几声。陌生人间,说不明白,好朋友间,说不清楚。“三个字啊,有那么难吗?”发问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当然,在嘴边,说不出口吗。”问句的结尾,带上了陈述句式,活脱脱一位日本俳句诗人。所以,紧张的时候,人人都可以变成诗人。看来诗人不是诗人的专利,而是世人的专利。“算了,我不问了,你走吧。”发问的人,话语间带有一丝无奈:他也需要追忆。
如释重负的人,奔入如释重负的天,这个时候,回忆又显得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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