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醒来的时候,脑袋里的东西绞做一团。我还记得睡前我告诉自己:“我睡半个小时就足够了”。我把音乐打开,进入睡眠。等我在四点过一刻醒来的时候,脑袋里已经滋生了新的东西。不好不坏,那是事实。最多不过是大脑坦诚相待委实难受地告知了我真相。
在梦里,微博上有人将自己喜欢的书转化成图片分享,我觉得是个好的做法,一般想要写,一边有新的意识——将它们分享出去,想着二十,四十,六十页,逐渐接近整件事件的尾巴,总有要结束的那一刻,不是吗?然后就什么也不存在了,我黯然了一小口气。
醒来我总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样的梦,或者忘记一些片段。我疑心是自己越来越健忘了,总有一天我的脑袋会成为我胡思乱想的陪葬品,它俩什么都不再属于我。我只记得是不好的事,悲伤的人或者残忍的人遇见了我,我伤害了悲伤的人或者残忍的人伤害了我,但不致死,因为按照逻辑,我还在下一个场景出现,在梦里我的大脑像个疯子,什么也不让我,唯一遵守的是逻辑——哲学之光,可管它什么光,它救不了我。
我一直在逃跑,在浮着洛可可式饰纹的柱子上,高空,教室,穿行过无数个生命,他们长得稀奇古怪——或许可以在现实中被列为珍稀物种。我只顾逃,一直逃,他们看见我便追过来,如果敌得过,我便奋力去将它们打一顿,然后自己坦然接受损失;如果敌不过,我还剩下逃跑,最后,我穿过一个满是中学生的教室,他们的面孔好正常,像现实。他们还在上课,望着突然闯进来的我。“对不起”,我说。我穿过他们教室对面的门,从一个窗户跳了出去,我明白自己不会死去,我明白那是梦里,我明白在自己的梦里自己被困在一栋建筑物里——像一个迷宫;我明白所有,可我还是在逃,因为它们一直在追赶。
我就那么坐在书店里,记下来刚才想的这一切,记住刚才的告别——母亲去医院给弟弟换纱布;旁边的墙壁上挂着装裱好的画,闲适的风景画之类,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对安静容不下,只能呆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任思绪纷飞。
我想象。
下次应该和殷与黎说让我们来这里,这里多好呀,文轩灯光太白,还太喧闹,这里灯光是暖色的,还安静,还总有位置,还有钢琴的声音,尽管那只是脑袋上空的“钢琴声”。
她来了一定会说,我们可以在这里,我们可以在这里。
“吐痰。”我好生得意,玩弄着文字里的小把戏。
我最近发现如果用一件不道德,不雅观的词语去接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句子,氛围会一下子变得,变得轻松或者难堪,哈哈。
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想到鲁,他说,“等我整理一个集子,全是段子,到时候笑死你!”他上一句话是,“我在研究段子为什么能让人发笑。”每次见他就哈哈大笑,他很可爱,他读哲学,和刘是一类人。
我们可以坐下来,如果幸运可以在暗淡的灯光下嗅到咖啡的香气,看小孩以他们的喧闹征服他们的世界,我们可以一整日一整日在纸页里穿行,时间和书的寿命一般长,我爱那些日子。
妹妹叫我回去,她说她想看哪吒,在下载,我用不敬的语言和她开玩笑,如同她的欢乐一样,而我开心到不知道有明天。
“我想多待一会,我在书店。”
“你就是想蹭空调!”
“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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