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是中秋节,再过三天,就是我哥去世一周年了。这一年来,我时常想起他,怀念他……
我们家有弟兄三人,他是老大。我们哥仨都出生在长春一汽。父亲就是普通技术工人,母亲是家属工。那个年代虽然能吃饱穿暖,但生活还是比较清贫。记得我家住在一汽家属宿舍61栋4门2楼,一家五口人只居住在只有24平米的房间内。厨房,卫生间三家共用。由于父母都要上班,平时就是老哥管我们。那时他才11 、 12岁,既要做饭,还要带我们。那时我在一汽一校上学,他在三校上学。我俩虽然不在一个学校读书,我还记得,是他带我去学校报的名。
我至今对长春的记忆和印象都是我哥带上我出去玩留下的。如一汽一号门,孟家屯货车站,宽平大桥,红旗街……
1969年冬季,我们又随着父亲支援二汽建设来到湖北十堰。当时我们住在三堰(现湖北医药学院)23厂临时车间所在地。我们在五堰小学上学,每天又是跟着我哥上学放学。后又到襄阳钟岗公社呆了一年。直到71年,我们再次进山,一家人才在现在的红卫吕家沟23厂稳定下来。
我哥手很巧。记得在长春时,他用三合板刻版画,涂上墨汁在纸上印上画。他会用木头做手枪,涂上墨汁,就跟真枪一样。到了十堰,在父亲指导下,他还做了个床头柜自用。
老哥学习一直比我好,从小爱看书,不像我小时候只看小人书。那时,山里没有高中,他上的是高中补习班,1973年毕业到黄龙公社和平大队(现在方滩乡)下乡。75年招工到48厂当机修工,后来出了一次工伤事故,右手食指和中指被机床压断,在花果医院接活了一支指头。1977年恢复高考,他考上了二汽工大(湖北汽车工业学院)英语班,是我们家三代人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二汽外经办当翻译。那时候,会英语当翻译是令人羡慕的职业,他经常出国工作。年轻的他工作好,人长得也帅气,应该说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1998年,大哥全家到北京工作、生活。自从他们到了北京后,老哥家就成了我们顾家的“北京办事处”。我们家只要有人去北京,多是老哥接送安排。2012年,我家老大去美国留学后,大多数时候从北京离、入境,也是大哥忙前忙后。大哥做事认真细致。记得大宝托运行李时,他担心行李丢失,就用中英文做上标志,挂在行李箱上。还有2002年,孩子姥姥去北京治眼睛,也是老哥接站,安排住宿,联系医院。工作之余,还带着孩子姥姥姥爷到景点转转。
对待家人如此,对待我们的朋友也是这样。2011年,我媳妇的好姐妹马老师的女儿参加北大自主招生考试,我媳妇给大哥说了一声,他也是热情地帮忙安排。去年,当姥姥和马老师听到大哥突然去世的消息,都十分震惊,悲痛不已。
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去北京出差。只要我到北京,都要抽上时间见上一面。一般情况下,都是他到我的驻地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2020年秋天,我到北京出差,正好疫情有所缓解,我们约好在天安门前长安街见面,然后去中山公园散步聊天,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分开。
2020.9.25最后的相会
2020.9.25在北京
2017年他退休后,我在想,他既没有了工作的压力,又没有生活负担,真是迎来了真正美好生活。但是在我俩交谈中,他又总流露出腿脚不利索了,牙不好了,血压高了……特别是近些年来总是和我说,晚上睡不好觉了。疫情前,他还经常去游个泳,疫情后,就基本没什么体育活动了。老哥一直爱学习,退休后他又开始学习法语,我还笑话他,这个年纪了不好好玩,还学什么习!在北京,除了自家人,他退休后和外界没什么交往,也没什么爱好,我想这可能是他身体垮下来的主要原因。
现在想起来最让我遗憾的是,去年五月我到北京,住在西客站旁的京都信苑酒店,我打电话跟他说我到北京了。这次,他既不说过来看我,也没邀请我过去,大意是现在疫情期间,注意点好,有事微信联系。我在北京呆了两天就回武汉了。想不到这最后一次见面机会也失去了!!
人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但是老哥在64岁这个年纪离开,还是太早了。以他的学识和经历,还可以做很多事。我俩还相约疫情过后到出生地长春看看,一起到籍贯地宁波走走……就在老哥去世前两个月,他还让我有机会去他下乡地方——堵河回水湾帮他拍张照片。所有这些都实现不了了……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在天堂的老哥,你的亲人都还在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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