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青春期的一场流感,来势迅不及防,热度一下蹿得很高,然后很可能消退得无影无终。”诗人舒婷这句比喻形象地对诗歌下了一个生动的定义,那么熨贴了我对诗歌的理解!
不幸的是我也遭遇了这场青春期的流感!虽然不曾发烧到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式的晦涩意识流似的状态,但至少有十年左右的时间我也被这股诗歌的激流冲到了生活的沙滩上,并幻想着能捡到五彩缤纷的贝壳,穿成美丽的项链,作为我青春的献礼。但最终捡到几颗贝壳,普通得毫无光彩,我像条搁浅的鱼儿,无法跳回大海,结果当然是窒息而死!
十八岁那年跨出中学校门的我在当时的吴县报刊上发表了一首小诗《赠挚友—清子》,那种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的兴奋激动劲儿似乎还历历在目,接着在《文学茶座》电台节目中陆续发表了几首诗,当女播音用柔美嗓音朗诵我的诗歌时,我也被自己不曾领悟到的诗情所感动着,当亲眼目睹《献给三毛的挽歌》在苏州电视台的演播厅朗诵时,我的内心是有那么点傲娇的。在那场新年诗歌朗诵会上我见到了苏州最有名的作家范小青,诗人车前子,还有风华正茂的荆歌……当这些苏州文坛大腕在文学上如日中天时,我的诗情已被生活磨成粉,飘散在岁月的空中……
虽然在诗歌的大海里我没有激起浪花,但因为对诗歌莫名的喜欢,使得青春岁月有了一点别样的滋味,多愁伤感的心在现实和梦想之间纠结无比,甚至到了失衡状态!“在斗室里酝酿一些生动的文字,不知屋外自己的土地……”我在诗歌里表达着自己的无奈和彷徨,我无法设想自己在蚊虫肆虐的田野里和母亲一样挥汗如雨,无法在乡村贫瘠的土地️上遇到丰盈的心灵,荒芜的知识和茶余饭后庸常的谈资,辛勤劳作的母亲们在困苦中已丧失了温柔和宽容,邻里之间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无端地争吵……说真的,我厌烦了自己生活的环境和人事,想远离这养育我但无法使我热爱的乡村生活。我多想走出泥泞的乡村小路,如三毛一样流浪远方,或许无法遇上大胡子荷西,但我的青春一定会有别样的风景。在幻想了无数次之后我依然没有勇气作别自己的家乡如作别西天的云彩!“放弃泪水和欢笑 放弃信仰 将理想和现实 艰难地缝合 手中的金线却寸寸断裂…”在一首诗中我如此写道!
我一直认为诗歌是青春的产物,迷茫、逼仄、痛苦造就了诗歌,在跳跃的思维灵光乍现时写出自认为的诗,书写对爱情的渴望,对未来的追逐,书写内心深处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岁月这把杀猪刀砍掉的不仅是额上的光洁,还有青春敏感躁动的心!人到中年的我已无法重返年少时跌宕起伏的诗情。
对我而言,诗歌其实就是青春期的一场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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