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啊,别成天阴着个脸行不行,好像别人欠了你多少钱似的。”男人说话十分欠揍,要是秦淮能打,铁定给他一记铁砂掌。
“......”
“唉,也对。毕竟是骨肉相连的至亲,你若是想哭便哭一场吧。”说着坐到榻上,好让秦淮离他近些。
“.......”要说想哭,母亲刚刚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确实趴在她身上哭了许久,只是哭也哭了,又大病了一场,现在是想哭也没泪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男的倒是真对自己不见外,秦淮也懒得再给他做样子,竟是直接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叫什么?”不让问别的,问你叫什么总得告诉我吧,不能老实叫你“喂”吧。
“嗯嗯,这倒是个问题,你也不能老实叫我喂吧。”男人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不如这样吧,你拜我为师,平常叫我师傅,这样方便,也不用起名字,以后咱们师徒俩闯荡江湖,互相间也有个照应,怎么样?”呵呵,这还真是划算买卖,路边白捡了个徒弟。 “不怎么样。”秦淮想也不想的答到。
“不怎么样啊~”男人低头做了个这是有点麻烦的表情,“嗯,既然你觉得不怎么样,那便不怎么样吧,我也不强求你。诶?对了,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
“没有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身无分文的到时候饿了怎么吃饭啊?”
“.......”这言外之意便是不叫师傅不给饭吃,真是不强求,软刀子。
一偏头发现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秦淮便打算要跟他死杠,但一想他刚刚提进来的那两笼包子,就忍不住要咽口水。罢了,吃饭面前要什么尊严,可也不能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他。
“那我叫你师傅,你会给我吃饭吗?”
“这是自然。”
“师傅。”
“诶,乖徒儿。”还顺手用他的猪蹄子摸了摸他的头。
“既然叫了师傅,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交你。这样吧,咱们先去集市赶集,顺带赚点钱,晚上好吃饭。”说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回头打量了秦淮片刻,道:“嗯~差了身行头。”
集市上,只见一大一小两个道士,一手摇着铃铛,一手提着包裹,寻了个空地一坐,将包裹在地上摊开,里面的符箓,经文一一摆开。一会儿便有人走过来,询问道:“大师,劳烦您给我看看,我这手相,什么时候能有财运啊?”
“嗯,把你的左手摊开我看看,”来人摊开手让他看,“哎呀,从你这手相来看你这财运已经来了,但你上辈子得罪了贵人,阻了你的财运,你看啊,你可是四十又三了?”
“是。”
“一双儿女?”
“你怎么知道?”来人惊诧。
“我这浅末道行也就这么大点本事,再学艺不精,岂不寸步难行了?总要糊口啊!”
“唉,也是,都不容易啊!”
“我这有一张招财符,你我有缘,便赠予先生了。”说罢,将手中符篆递了过去。
“这......不大好吧!”来人故作推脱道。
“无妨,难得有缘人相见,慷慨解囊,本是应该。”
“那便多谢大师了。”来人拿了符箓满心欢喜的走了,不过一时片刻,又来一圈的人。
“大师,我家叔父说您是活神仙,快给我先看看。”
“大师,我家夫人前两天被那胡子压了(即鬼压床),你快给我家夫人瞧瞧。”
“大师,你会瞧面相不?”
“大师,我这未来如何呀?”
.......
不过两个时辰,一地的符篆全部都卖光了。
卷了卷布盖,俩道士在巷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半天,拐进了一条小道里,把衣服一脱,胡子一扯,正是秦淮师徒。
“哎呀,这年头,钱就是好赚。”师傅往地上一坐,数起了银子。
“......算命真的有用吗?”
“有用啊,没用拿来的钱呢?”点完了银子,往怀里一揣,道:“这年头啊,人傻钱多。”
“......”这厮是当凡人皆是蠢蛋了。
“好徒儿,坐了一下午,饿了吧?”
“嗯......”
“嘿嘿,你先回家呆着,等我买了东西回去,给你做好吃的。”男人说完一溜烟的走了。留秦淮一人在原地。
秦淮边走边想道,是了,世人皆信命,可有命的都是不信的。
推开屋门,发现到了自家里,想来那厮是让我回那破屋了,万一他找不到怎么办。唉,算了,待一会儿吧,想来也不碍事。
推开自己的房门,一切都还是原样。书架上放置了一把脆玉箫,秦淮将它拿了下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曲调哀伤沉痛,至于极致出竟有些呜咽。
一曲沉痛的箫声被悠扬婉转的笛声打断,秦淮一抬头,竟是那厮。只见那厮手持黑玉笛,吹着相见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曲毕,悠哉道:“我还寻思你上哪疯去了,想不到你竟搁着躲着,害的为师好找!”
伸手递了个饭盒子给他道:“吃吧。”
“话说你还是第一个尝我手艺不给钱的,就连哪个姑娘都没这福气!”
“姑娘只怕是不想有这福气,怕平白添了晦气才对吧!”
“呦,我这才一会不盯着你,你就学了这低贱之术,老实说,谁教你的?”
“不敢提教,我这是耳濡目染来的,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男人微微一怔,来了兴致,道:“行啊,现在这话倒是说得挺顺溜的,学的不错。虽然上不得台面,你这悟性倒也是难得了,这样,你再叫声师傅听听,为师再教你点别的?”
“教什么,先教再叫,万一你再匡我怎么办?”
“臭小子心眼张了不少啊!行啊!先教再叫。且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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