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家里喂了一匹骡子,家里是靠这匹骡子过活,农忙时,骡子拉庄家,农闲时,我爹就给骡子驾车拉活挣钱。
农忙是个非常忙的季节,以前没有收割机,全靠一匹骡子,拉麦子,撵麦子――在整理好了的硬泥地上铺上麦子用石磙在麦子上撵,撵着撵着麦粒就出来了 。我家里有四亩地的麦子,我爹套上骡子干完自己的活,还要干五个舅舅家,一个姨家的活――有拉粪啦,犁地呀,撵麦子,拉麦子,拉麦秸,拉玉米,拉玉米杆,別人家用一星期能忙完,我家就得用一个月能忙完,只要是舅舅,不管是那个,随喊随到,晴天也好,阴天也好,雨天也好,一准到。那怕自己的活不干,只要舅舅们一张口,准到。我爹从无怨言,我家的活,他们到是很少来。我妈我爹总觉得只要自己付出就会有回报。
我妈说:“姑娘,你要是放学回家,只要回家家里没人在家,你就领着你弟弟去你姥家吃饭。”
我说:“好的,妈妈。”
有一天我妈不在家,我就领着弟弟去姥姥家,到了姥姥家,看见姥姥家人,舅舅,姨在吃桌子上摆着的一桌子的好吃的。看见姥姥赶紧说:“姥姥,我妈没在家。”
姥姥说:“那你俩去做桌子边吃吧。”
我姨说:“俺还吃哩,恁不吃……”
姥姥也开始说:“成天来,成天来,邻居都有乱说了。”
我和弟弟做在桌旁在也吃不下,有饭也难咽呀。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我和弟弟渐渐大了,上了初中的时候,我舅舅来我家就叫我妈去帮他种花生,我妈就让弟弟去了,我弟弟给舅舅家种了一上午的花生,舅舅请了很多人,在吃饭的时候,唯独没有弟弟的饭。从那以后我和弟弟再不去姥姥家了。
而立之年,弟弟娶了媳妇,做生意也挣到钱了,没有预想到的事情接踵而来舅舅们到处打听能否和弟弟合伙,姨们是打听能不能接到钱,各种的趋炎附势,各种的攀附,哎,有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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