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奶奶走了以后,我已经有七年多没回来祖屋了。这一次回来,感觉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因为人稀了,显得寂寥,形单影只。周围的地貌,农耕都变了。
我带着妞爸和小妞绕着老房子走,一边走,一边说着我的童年点滴。带他们去看了我小时候住过的房子,跟他们说我当时住在这里的感受。还有,那条我摔伤过的石头沟……
旁屋我们回来的时候已是年初七,热闹已散去,家族里的人很多都回到了工作岗位,落着正在返工的路上。但还有常年在老屋里住着的大伯父和三伯父。大伯父是这个家族里最强势的人,爱喝酒,喝了酒还喜欢侃大山。家族里的人要么就怕他,要么就和他不对付。当然,也有人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疏远也不闹翻,顺着他的意下坡,你好我也好。而我们一家就一直坚持这样的做法。
屋前地堂一角我小时候挺怕他的,基本上见着他礼貌问候一声就迅速跑开,生怕他一会儿发飙把我也连带上。随着长大,了解了他的处境,他的生活境况,还有他的脾性,我就再也不怕了。这一次回去,我见着了他,还坐下来和他聊天,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小时,还感觉意犹未尽。
开荒后的山头大伯父二伯父子孙都挺多的,可是都因为各自的缘由,都过得不太舒坦。要么孤独,要么劳碌,就是闲不得,无他,子孙太让人操心了。只能看开,过好自己,不然老来受罪。
三伯父今年已六十六,仍孑然一身。胜在豁达通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开门见山最让我惊讶的是屋对面的山头,自打二伯父退休回来劳作,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把对面山头开荒,搬空,都给扎下了肉桂秧子。砍下价的各种树干草料他都不要,谁想要谁都可以去搬回家。他每天早起从镇上的新家,煮好一锅白粥,来个电动车,提着回来喂鸡,忙上一晌午,渴了,饿了,也吃上两碗,歇一会儿又继续忙到后半晌。等到四点多就从老家回镇上,天天如是。
菜园子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的毅力和勤勉。一位即将步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尽管每个月享有固定的退休工资,依旧如此勤劳奔波,为的就是一日三餐,为的是后辈子孙。
菜园子的木薯我们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也已为人父母。而父辈们也日渐老去,头发花白,背脊佝偻。那干瘪的双手,那爬满皱纹的脸,还有那双昏花的眼……无不在昭示着脚步已走远,人老去,屋子也萧条。从前高大的身影,为我们遮风挡雨的身躯,慢慢地变得矮小,变得弱不禁风。它,他们都在呼唤着我们,现今已能独当一面的我们。
父辈们在一旁商量着改建老房,如何划分,如何设计布局,都得一一落实到位再拆迁动工。
诚然,等我下一次再来,老房子必定有了新的样貌,新的身份。但它的使命依然——延绵兴旺的香火,代代相传……
小妞第一次屋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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