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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繁华依旧在,不见故人来

北京|繁华依旧在,不见故人来

作者: 大道皮皮 | 来源:发表于2018-09-27 11:40 被阅读82次

北京有三个昔日的同学好友,如今都很多年没见了。这次过去,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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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高中已经过去20多年了。当时小鱼是我同桌,凉风是坐在我后排的兄弟。我们三个家境都比较差,算是有共同语言的一路人。当时凉风黑胖,成绩中上,怎么都不算很优秀的孩子,但是人不笨,关键心眼实诚。高中晚自修的时候我们三个常常在一起互相讲解难题,说说笑笑,但情分仅限于此,怎么也没想到他后来会给我那么大的帮助。

高考后,我去了上海,凉风和小鱼到了北京。从此天南海北,天各一方。

2005年底,我研究生毕业跑北京三趟面试,那时候凉风毕业早已在北京有了稳定的工作,每次都很仗义也很君子地把跟两个女孩子合租的住处留给我,自己去朋友家蹭一晚,请我吃饭,跟我倾吐他当时恋情的苦闷,这份友谊我一直记在心里。可是从那时起,可能因为之前的十几年一直都太顺了,之后的四五年中,我的生活就全面陷入颠沛流离状态,我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中,忘记了去回馈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那时候MSN开始被淘汰,手机频频换号,跟很多昔日同学都断了联系。

很多年后,当我有余力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偶然听说凉风同学现在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在政府机构里当了官,买了房,娶妻生子,生活幸福美满。当时就想,这样淳朴实诚的孩子,运气一定不会太差。这时候,再突然主动联系,算是打扰,弄不好有巴结之嫌。曾经三年的同学情,无论感谢什么,都显得庸俗。

只好在千里之外,心里默默祝福,人品这样好的孩子,一辈子都会幸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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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很漂亮,差不多算是班花,追她的男生很多很多。作为同桌,丑小鸭如我,不是没有吃过小女生之间那种醋,好在我当时感情上开窍比较晚,属于有点书呆子气的那种乖乖女、好学生。但是谁也没想到小鱼去北京后居然会在感情上屡屡不顺。回想起来,在开导别人的感情问题上,我总是过分地坚持自己那点贫乏的经验主义,现在后悔莫及。因为凡是我当时义愤填膺劝苦口婆心劝别人好马不吃回头草的,最后有三对都破镜重圆了。每当想起这三对夫妻,心里五味杂陈。所以后来去北京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见小鱼,也许心存芥蒂,就是友谊渐行渐远的前兆。小鱼是家中长女,后来听说她在北京还要帮助荫衬照顾妹妹和弟弟的重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懂事,那样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想想总是让人心疼。愿岁月善待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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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是我初中同学,属于官二代加学霸的类型。小时候不懂什么阶级什么当官的,都是满脑子封建主义和小农思想的父母在那里叨叨,让我隐隐约约觉得我跟人家不一样。90年代,和Hui一起从我们的小县城去市里考试,第一次坐Hui家的“桑塔纳”小轿车,晕车晕得七荤八素,没少给她家人添麻烦。初中毕业我们就天各一方了,后面的联系更是寥寥,只知道她做了大学老师,后来结婚出国,定居英国,现在又回了北京。从朋友圈看,生活美满,岁月静好,她也已经没有了当年学霸争强好胜的锐气,岁月把她变成了一个平和喜乐而又低调的妈妈。这次来京,Hui曾私信邀请我过去玩,可是出差那三两天时间同事安排好了一起出游,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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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许我们彼此内心里都是拒绝的,也不是不想见凉风、小鱼和Hui, 可是这二十多年的时间断层,生活上早已没有了交集,有点害怕三言两语的寒暄甚至尬聊,就让曾经单纯的青葱岁月坠入错综复杂的成人世界。

曾经两小无猜的同学情,不知不觉就参杂了很多成人之间复杂的因素,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却隐隐作祟的情绪。知乎上有人说,

“为什么没有人承认,是社会资源、地位见识差距变大,你的苦闷他无法理解,他的彷徨在你而言,是变相炫耀。”

昔日的同学,毕业一二十年之后都各自渐行渐远,唯一的交流,就是晒个朋友圈,可以了解一下近况,有孩子的还有些共同语言,有孩子的和没孩子的,结婚的和单身的离异的,不小心就晒中了别人的痛点。一二十年的时间,每个人在不同的城市都经历了各自现实的洗礼,情感的煎熬、三观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这一二十多年的时间鸿沟,不是见面短短的寒暄和偶尔晒几张朋友圈所能弥合,这些年共情的干涸,更不是点赞的情份就能填满

当然渐行渐远的友情再怎么样,也好过那些多年不联系的同学,联系你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托你办事;多年不加微信,加了之后就是微商刷屏。我是个不太拉得下脸来麻烦别人的人,所以“扩大人脉”这种事,对我而言,多是单方面的付出。这些年,因为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的单纯,我在人事关系上几乎毫无长进,还是白纸一张,随着年岁渐长,心胸越发不能揉杂。不是不明白做孤家寡人的坏处,只是,既然想好了,好处,我也不想沾,也就没什么好遗憾。

而那些曾经帮助过我,跟我有过情分的同学们,虽然天各一方,我常常心有愧疚,没有以实际的行动来回馈他们曾经对我的帮助、给我的陪伴。常常幻想,要是我对人的感激,能够变成宇宙中某种神奇的能量,不知不觉中守护他们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如果有缘,愿再相见,随时等候召唤。如果无缘,No news is good news.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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