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澎湖湾》唱了很多年。外婆小院里有桑树、矮墙头,还有一到春天就落满地的杨树狗,小河里的鱼真是多,老妈小时候是吃伤了的,以致于后来闻到鱼腥味就恶心。鱼是离不开水的,鱼子酱总是黑鼻子,黑眼睛的,鱼仔子不能越龙门就是盘中餐,做娃娃鱼挺惨的。但总有人顺着鱼腥味走一程,去免费尝甜头。

外婆村庄四面环水,她爱以她为中心,以距她的远近划分亲属关系,是不是老糊涂了呀?也不是,不是有句老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吗。可她又总把近水伊人给忘记了,真不知怎么才能帮她想起来。有河拦住去路,她做个梦就飞向南去了。
姥姥很会刺绣,曾给自己绣过六,七双鞋垫……,后来带走了。
小时候最喜欢住姥姥家,跟着哥哥姐姐们去河南边那一大片地里,那里不仅有粮食作物,经济作物,还有白菜,快到入冬时,大车大车的收白菜,这是件叫人快乐的事情。那块地有魔力,我去了就掉向,总把南当成北,每次都如此,所以对我来说特别有魔力,我特别想知道我到那片地里就掉向的原因。后来知道,那条河南边和北边长的太像了。简直像两兄弟。到河北边不迷路,也不掉向是因为北边那块地小一些,不像河南边那里横七竖八的都是庄稼地。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到茫茫戈壁滩就迷失方向,是因为这片地确实太大了。

喜欢刨根问底,钻牛角尖,是我从小到现在没有变的毛病。经常听大人们说起高唐县,我曾问,为什么叫高唐县,大人会逗我说,你到那里后有没有遇到喊你姑姑,姐姐的呢?那里多数人是我们的高辈子,所以叫高堂县。后来,我知道这不过是逗我玩的说法。(也许那里地形比我们平原县高,也许那里姓高的人比较多。)
还有一件怪事是:姓“任”和姓“邢”的这两个姓氏每年过年时聚在一起续一次家谱,听大人们说,他们的人数比较少,所以过年整个姓氏的人聚在一起。
这两组也就成了稀有物种。寒冷的西风吹过,我再也不会迷失在那片菜地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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