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祀的忧思

清明祭祀的忧思

（2015年3月28日）

  清明时节，风和日丽，时令难得，周六一早驱车直奔故乡。那儿是我生长之地，那儿有家道兴盛时高祖德周公大墓群，那儿有祖父母、父母及其他先辈的坟茔。春天的山乡，金灿灿，绿茸茸，山水相映，山如长廊水如画，长卷连篇。

  小车出城，大道飞驰，耳畔呼呼；进入村道曲径，穿林越岗，香气袭人，美不胜收。逼近前村，一扇残垣塌向道中，虽有大车逾越，小车却行使不得，正踌躇，屋边走出一老太太，手提镢头径到车前，“大先生回家做清明吧，你把高处掏一掏，就能过”。我和司机一阵欣慰，急忙下车称谢，行动起来……此间小径，每年少不得走一两趟，姑且不论何故如此，能过则喜。

  车进村庄，只闻鸟语不见乡亲。山麓仰望，成行成片绿油油的白茶。抵近细看，枝头新芽密布，淡淡绿，毛茸茸，胖都都。穿红戴绿近百之众，身挎竹搂双手拾掇……好大采摘场景见所未见，有点信不过眼睛了。

  攀上山岚，及至母亲墓前，只见封土饱满，碑正文显，掐指算来，慈母长眠于此十六年矣。然而，昔日满山茂密的松树林，而今被矮小的白茶园替代，坟茔裸露，风雨侵蚀严重，墓前石级松动，老伴因此而摔了一跤。剪除枝缦杂草，磊石捧土，伫立良久，怅然而转身。眺望对面山中父亲坟茔，绿茶环绕，墓前翠竹苍松茵茵如盖，心生丝丝慰籍。一路下山无语，登车而归。

  想母亲一生志存高远，告戒子孙，登高才能望远。她自选墓地，要能放眼韩山青松，远眺籽湖碧水。岂知如今环境变迁，山高易侵蚀。兄长奔7我奔6，孙辈忙公务，曾孙辈读书求上进，安得一大家子团聚？尚能一起修葺祖茔，慎终追远，告慰先人，其乐也融融。忧思再三，因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