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该出去走走?为什么要出去走走?
2016年末,在我去北京出差之前,我隐约知道目前自己的状态有些糟糕(已远远长于每月的周期性的情绪低潮期),具体表现:
• 比平日更频繁地和人发生冲突;
• 很难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看部两小时的电影都会分神,结束之后完全不记得电影讲了啥;
• 低落的情绪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无力改变),生活中不再有让自己兴奋的点;
• 对和他人维持一段亲密关系毫无兴趣,如亲人、朋友;
天气寒冷、生活设施保障不足,丧失了利用运动调节的机会;年终的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对因撕扯利益而一改往日面目的环境,心里有了些许的抵触、厌倦;回顾半年来的工作,得出了“职业生涯没踢好前三脚”的结论……多种因素叠加,让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那些可以激励人心、调节心情的书籍、音乐、电影并没有适时地出现,我也疲惫到不愿去寻找他们。这时心底有个声音说,也许你该出去走走了。
还没成行,心里却在追问:改变个环境而已,真有如此伟力?平时读到豆瓣上那些旅行的文字、心灵的救赎等等,我是毫无感觉的。包括那些那些风景照。
真实的,会是什么样子?
到北京了。出租车司机的北京话让我有些兴奋;那些以年龄(位置)区分的同事像是坐标轴上的刻度,量化着我从事这份职业的一生;这座城市汇聚了不同地方的人,虽然由于自己的资源、平台限制,只接触、看到了极少的差别,却也让我感慨不已了。
没办法,不得不承认,大多数事情就是眼界、见识的问题。和道理毫无关系,甚至无关能力。
晚饭后,我和酒店的上了年纪保安大叔聊,问他桌子上怎么没份报纸啊,为啥不拿个收音机听听戏曲,玩手机怎么还要拿帽子挡着。他说,有规定,白天都不让坐,得一直巡逻。这时候,一个大堂经理摸样的人走到了前台,虽然离我们还比较远,但大叔立刻收起手机、戴上帽子,面对他站了起来。我怕闲聊给大叔带来麻烦,走开了。
在平日的接触里,我发现酒店的服务人员也分不少类别,前台、客房、餐饮,同个类别下的衣服存在着明显的等级。我看到,同为服务人员的他们,有的天性乐观、浑身散发着活力,有的还是一脸冷漠,机械地做着工作(难道早晨没有洗漱?)。
在有时需要签名的时候,会后悔字没练好;时不时地看到国际友人,会懊恼英语听力太差;偶尔灵光闪现,事后想起一句他人关心自己的话,会暗怪自己情商不够……
那时,从来不觉得晚上十一点、十二点多睡觉有什么问题。后来,出差呆得久了,开始感觉有了变化。
名声在外的南锣鼓巷里,有的只是商业化的小吃、拥挤的人群,只有那次在深夜,当人流退却,和好友一起穿梭在胡同里,赏雪、喝两杯之后,才有了点儿味道;
在后海吹过几次风,我想,全世界的酒吧应该都与此类似吧,当真是看过一个地方就看到了所有;从没想过到清华、北大看看,如果不是同事执意要去天安门,我不会想到要去这种地方(想起在北京长大的同学说过,当地人很少去那些举世闻名的景点。当时还有些困惑,不去是因为经常来的缘故吗?可他们又说,有些地方自己也没去过。这次我明白了:很少去,倒不是说这些地方不好玩儿,而是平时要工作、学习,到了周末这些景点的人又超多,自然也就不愿意来。长此以往,被外地人占领也毫不奇怪了。);
中间有一周要去南边呆一周,感觉像是到了另一个城市;
遇到过几个从小在北京长大的相当和善的中年人:在胡同里买蔬菜的阿姨,向我感慨一路上(从西单到地安门外)的北京变化的出租车司机……却都能从言语中感受到他们面对北京撕裂时的无力感。我也感到不住地悲凉,却不想再深入了解了;
在国家博物馆看《卢浮宫的创想》的展览,对那段文明依旧陌生,却不再感到急切,我像个门外汉一般,在文物面前来回踱步,细细地体会,然后离开;
出差是对工作的点缀,类似平时正餐后的甜点,偶尔吃可以让人精神愉悦,却不能代替主食。
尤其是,当我发觉一本64万字的书(在去北京的高铁上才开始看),快被我看完了的时候,我知道是时候回去了。
因为,生活的专注度又回来了。
初春三月,正是花期。北京的美丽将再次绽放,但我要离开了。这次出行,我得到的已足够多。
也许,下次精神困顿之时,也是新旅程的开始。谁知道呢。
17 March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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