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1

故乡，很久以前

就跟家的感觉有关

琵琶弦上的出塞曲

一弹再弹

夕霞的靡光

换了悲情悠远的苍茫

太阳落入远山

孤烟垂直向上

此去经年

别离的背影

印存在血色中央

蓦然回首处

我不禁想起

曾经风中眼底滑落的凄凉

2

故乡，就这样

被遗失在梦的外面

不自觉的泪水

漫过了堤岸

一座繁华城市如无尽的荒原

借宿一生，亲近感依旧无比遥远

过客的心情始终那么真切

挥别淡去的昨天

霓虹之夜

固守内心

一点一点繁衍的孤单

故乡

3

记忆顺流而下

相遇在初次的蒹葭水岸

只要有你的地方

就会有歌谣的传唱

那是梦过千遍万遍的故乡

逆风而行

所有的树侧对春天的方向

故事中的向日葵

象你说的那样

在集体盛开

静默如我

面朝天堂

4

归来之后

邂逅心怯

在时间的透明中

我舀起一瓢水

照见你倒影的微笑

透过昼夜

将刻度反复观望

江河熟悉的奔流

万古不变

在我所熟悉的水声里

没有悲伤

5

你的矜持

在多情多难的故事外沿

在想念的故乡

安营扎寨

气色那么安详

在梦中

我漂泊的借箭草船

随波动荡

大雾迷茫

看不到守望者的灯光

玉米地里暮霭色的惆怅

和无疾而终的守候一样

向四处扩散

我的故乡

我的小河，我的刺槐树

我的悬挂五谷的瓦房

我的兄弟姊妹

为了山那边水那边的世界

象我们这样的人

远走他乡

故乡

6

乡愁是一条不解风情的山路

经过林梢的风声

吹动风车

送来草根的清香

从此以后

脚底血泡的痛楚

渗入呼吸、毛孔与麦芒

茄子花简单的开了

野山椒又落了

没有归处

在一盏灯影的下方

坚持孤独

我的耳朵失聪了

感觉麻木

颠沛之中

单纯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

好象有了城市

赖以为生的的土地

就没有了什么用处

故乡

7

远去的，即将来临的

天色灰暗

或者风雨兼程的无助

浸在有酒的夜晚

被说成是命运的兆符

也许生活的理由

已经包含了怀念故乡的辛苦

什么时候离开

什么时候喝完香味的花茶

什么时候面对伫立的等待

如果明天知道

就会很清楚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

想起了故乡

插图 Sondra Freckelton 桑德拉•弗兰凯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