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的车队

普京的车队疾驰在警察围住的马路
傍晚的天津卫灯火在开始起色
这是朋友的朋友及时拍下的

刚才他在高铁车厢里挺直腰杆坐着
超薄电视上的高架桥连接着长天
这是新闻里马上播出的

一位俄罗斯大汉和我的同胞谈着生意
戴着金手链的年轻妈妈把手机给孩子
这是我坐的地铁车厢正在发生的

昨天此刻，那位加拿大外教认真地辅导我的孩子
刚才地铁站口，一位青年卖唱陈升的歌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我今早还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哼着这个调
孩子让我停唱，他拉着我跑步比赛
为什么晚上，陌生的男人唱给我听？
还那么不着调，也没见有人给钱。

“你的美丽你全部带走——”
千金难买我喜欢
不管他唱得多不像原唱
他是一只烤熟的鱼骨头
我是一只路过的野猫
没有肉
香味已足够

“能不能让我，牵你的——”
我很久就不悲伤
悲伤是脚下的路
路上尽是精彩
我望着出站口，以为下雨了
出来才知道，这是灯火在击打地面的坑洼

——2018.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