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驾到（1）

神婆驾到（1）

    引言

    圣人有以见六趣轮回，是无明网，故决之以定力。-唐·张说《唐陈州龙兴寺碑》

    佛教云:六道即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此乃众生轮回之六去处，即在这六道中轮回生死。唯有佛、菩萨、罗汉不入轮回，仙不可逃过天人五衰之命理，需渡劫历经轮回重修，长生亦非不死，死后元灵消散，堕冥界凭缘定六道轮回。

      正篇

      第一章  在人道·初见被附人

    “恩善，下午有个孩子请教学习，你陪她聊聊？”恩善妈怕恩善不同意，故意在洗碗的时候和恩善协商。

    “你又想干嘛？”恩善喝着鱼汤，眼神眺向恩善妈。

    “你也没事，陪她坐坐嘛。”恩善妈不敢对视恩善。

    恩善吸溜了一口汤，洒出了俩个字:“随你。”

    “行，这孩子她妈是我表姐，没见过几面，常年过年过节看你外公，可不得走动一下。”恩善妈听到恩善松口开心坏了，多说了几句，恩善随即回:“走动在这个时候？你是想干嘛？”恩善妈看形式不好，赶忙躲开，不敢再多说。

      约定下午俩点能准时过来，时间滴答过，眼看着钟表从锐角变直角再钝角。

      “妈，你的孩子几点来？说好俩点，现在都快4点半了，她想干嘛，她是学习还是想安营扎寨认新妈？”恩善不耐烦的问着。

      “我问她妈了，在洗澡呢，说是洗了俩个小时了。”恩善妈无奈的回答。

      “她是挖掘机吗，身上那么脏，是要脱层皮过来吗？”恩善有些不满意了，时间观念比巴铁兄弟还不在点。

      咚咚咚，恩善嘴上说着不乐意，身体确实很诚实，答应别人的话也是一言九鼎，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开门的瞬间，恩善压制着自己的不解，“ 二十一二岁的年龄，头发像一团马桶刷子毛沾在头皮，70年代浅蓝色收腰衬衫，阔腿不合身的深蓝色牛仔，鞋子，不忍直视，刚捡的吗？一副龇牙咧嘴样，这是找来的小伙伴，还是干吧猴，大失所望。”恩善心里一通乱想。

        “姐姐好，阿姨好，很开心见到你们，我叫李佳。”初次见面，李佳俩手狗刨状放在胸前，小碎步走到一个墙根，放下手里的物品-一顿剩饭，几个土豆，几个胡萝卜，还有一个洗脸盆。李佳重重用眼神扣了一眼恩善:“姐姐确实漂亮啊。”这时候，恩善妈拿着铁勺出来了，惊讶了一阵子还是礼貌性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啊？”

      李佳龇牙清脆的说着:“我刚在洗澡，想问题着。”

      恩善妈套近乎:“想问题想俩小时，在卫生间睡着了吧？”

      李佳也是奇怪，很正经回复:“没有没有，没睡觉，一般在床上睡觉。”

    “你们先坐着聊天，我去做饭。”恩善妈一副不解的心情，回头的瞬间差点撞门框上。“坐吧，就在家里一样。”恩善惯用待客之道，一切顺理成章，没有丝毫不耐烦，李佳绕过门厅坐在正沙发上，恩善随即坐在旁边小沙发，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你怎么了呀，遇到什么事了？”恩善主动开口。

      “姐姐，是这样的，我想考高中。”李佳伸出手，社会范手舞足蹈说完这套话。

      “可以啊，你多大了，怎么又有这种想法了？”恩善是个善良的孩子，听到一些真诚的话总会认真对待。

      “22岁，在饭店刷碗，收拾房间，可是我太累了，我还是想学习。”李佳怯怯的说出想学习三个字。

      咚咚咚，恩善去开门，“我爸回来了。”恩善大声告诉厨房的妈妈。

      恩善绕过门厅坐在沙发回复道:“那就学嘛。”

    “我不是不会吗？”李佳一副农村妇女推卸责任的样子说着。

      “不会才学啊？我很多东西也不会，都要自己一点点学起来的。”恩善回。

    “姐姐你能教我吗？我能不能在你家长期待下去，我爸那边太烦了，我完全学习不了，有的东西也不会，你可以教我吗？”恩善打断，“我很多也忘记了，我现在在学自己的专业，你需要靠自己好多知识，我也是帮不了。”李佳打断:“不是，我就在你家这里，你看，你平常就自己住，我陪你，你看行不行？我们在一起学习不好吗？在家里我爸脾气太差了，他就是好吃懒做的主……”恩善又打断:“首先我得作用不大，学习都要靠自己，社会打拼也是靠自己，然后，学习不要找外在原因，你爸爸不是阻止你学习的理由，你在家自己一个屋，关上门一个道理，我爸爸脾气大起来也是没办法的主。”李佳再次打断:“不是，除了我爸还有别的原因。”恩善搭言:“什么原因，你说，咱们一个一个解决。”李佳又手舞足蹈:“你看啊，我爸是。”恩善:“好，算一个。”李佳又接着说:“姐姐，你别打岔啊，我之前工作的人找我啊，我心里折磨啊，我自行车是个问题啊……”

        恩善爸在主卧休息了一会走出来，拨弄了一下恩善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恩善爸随即在茶几下抽出一个板凳:“孩子啊，我听你这个意思，你是不是信啥啊？”

    李佳眼珠子一转悠说了一句:“我不信啥，我妈信，我妈信佛，非带着我去，每周米勒摸了念咒语。”

      “你这个，可能就是信佛了，你有点魔怔，你是个年轻人，不能别人说啥是啥，你得有你自己的想法，自己把握才行呢，你妈让你信……”恩善在爸爸说话的时候去了厨房，跟恩善妈说:“妈，你哪里召开的大神，脑子不行，这个我沟通不了，我爸都那样说。”恩善妈立马就懂了，来到客厅，走到主沙发，恩善妈刚坐下，握住李佳的手，“孩子啊。”

      李佳反应很机敏说了一句:“啊，阿姨你不让我在这里待了吗，你不让我来，你早说啊。”

      “不是，阿姨像叫你们吃饭。”

      吃饭席间，李佳的种种也透漏着一股不正常。“阿姨，以后做饭别做这种太油的了啊，我吃不了，会吐。”李佳一边说着，一边把碗筷抬得并肩高，吸溜着吃饭，往常大口朵颐的恩善爸都放下筷子怕李佳不够吃，“孩子，慢点吃，有的是。”李佳回复道:“是，是饿坏了，再来一碗。”恩善妈向前:“来我给你盛饭。”李佳拒绝着，向电饭锅走去:“不用，我自己来。”李佳把碗里的米饭按了又按下去，话说这是21世纪一个稍富裕的城市，竟然还能看到这样饿死鬼相。        李佳在吃了第三碗的时候，恩善连第一碗里的最后一口也压不下去了。恩善和恩善爸出去，一言不发坐在沙发，随后恩善妈也来了。

      咚咚咚，三口都望向门的方向，恩善和爸爸又都望向恩善妈:“谁？”恩善没等回复，就去开门了，又是一个惊讶:“老师？”

      恩善妈向前俩步:“什么老师，这是我表姐，表姐，咱们好久没见面了。”恩善瞧着恩善妈:“我老师，政治老师，初二的。”李佳妈并没有惊讶，还是恩善记忆里常年30度微昂头，鼻孔外露的讲课姿态，惯常说了一句:“呦，我看着有点印象，是，初二政治课老师。”李佳妈放下民国款式的旧款包，穿着60年代流行的耸肩褂，坐在了沙发上，恩善心里想着，“这是她妈妈，我的老师，她的表姐？这像个正常人。”

    李佳擦着嘴巴，踏着不合身的牛仔裤来到客厅:“妈？”

    恩善妈示意恩善带李佳去书房坐会。

    恩善爸问:“表姐，你这是不是学佛啊？”李佳妈回复:“是啊，我不学不行啊，就这个孩子天天吓死我了。”恩善爸妈一脸疑惑看着李佳妈，“我家孩子招了黄鼠狼了。”恩善安排好李佳，给李佳倒水的功夫听到的一些大人的谈话。

    李佳妈继续说着，恩善在旁边偷听到:“你都不知道啊，有时候我就看到她坐在她的床上，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还说我上辈子造孽来着，我本来是菩萨旁边的小仙童，南方大水，派我去救灾，我贪玩没去，结果酿成大祸，所以今生才让我承受着亲人不能靠，老爷们不能用，生一个孩子还被缠上的厄运，因为我多少有些灵性，所以派我当个老师，但是该承受的一样不能少。”恩善妈问道:“姐夫啥也不干，就待着？”这时候恩善想起来李佳，就琢磨回到书房，一抬头看到李佳就在她后边，支支吾吾拿起来水杯:“水，我给你倒水。”

      俩人来到书房，恩善试图与李佳保持距离，李佳却步步逼着套近乎恩善，恩善先打破宁静:“你妈妈是好妈妈啊，对你多好啊，跑来跑去，对不对？”李佳放下水杯点头说是，眼睛里有满满的对母亲的爱，紧接着又说:“不是，那人也得辩证看，我妈上辈子干了坏事，也该着她跑来跑去，该跑不跑，活该现在跑。”李佳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有不自觉提到腰间，像个小仓鼠一样及时待命，李佳慢慢靠近恩善，像是要握住恩善的手，恩善不受控制向后退，说了一句:“估计你妈那边应该快聊完了，咱们去看看。”

      “出来了，大姐家里好吗？”李佳妈眼里泛着泪光问道。李佳联动身体，轻快跳动到李佳妈身边，“好，要是咱们家也有个大房子就好了。”这个时候李佳又变成了小女孩的神态和语气。恩善妈带着李佳来到了李佳的卧室，恩善拽住恩善妈的衣角，还是没拦住，进来卧室，恩善妈问，“看看，这是姐姐画的画。”李佳迎合着，“泼墨留白，壮志无处安放。”恩善妈也听不懂，就指着恩善爸，“你看看，你叔叔人好不好？”李佳想了一秒钟，“叔叔是大树，值得依靠”，头转向恩善妈，“阿姨是松鼠，你俩该得一世缘，叔叔日后多听阿姨，毕竟你不是有灵之物，难免木讷。”李佳在恩善爸身后瑟缩的听着，尽管没有表现，但是依然略显僵硬，“那姐姐呢？”李佳看着她，想也没想，“姐姐有灵气，有尾巴，是海豚？”恩善听到李佳说自己是海豚，开心之余放松了下来，也逗得满堂人开怀大笑。

      恩善妈摸着李佳的手说:“今天阿姨就不留你了，学业上，你大姐也教导不了，今天你先跟你妈妈回去，等哪天家里有空再来吃好的，行吧？”李佳心里很开心，眼里放光，回答着好好。恩善妈这个时候把门打开了，李佳和李佳妈顺势出去了，恩善妈在后面小声跟恩善说，“你在屋里，我得好好送送，让她开开心的走。”只听见三个人像哄着6/7岁的孩童一般下了楼，含蓄着吃饱了喝好了就很好的话。

      恩善妈上楼后，半天没说话，恩善打破宁静:“妈，她刚刚一直想摸我的手。”恩善妈眼睛一动，“没事，她不会害你，摸摸你，也许能知道你的病在哪里。”

    “嗯，我说的假话，她貌似也能听出来，看她的眼神，我看出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