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庄九夫人
上一章 宝马雕车香满路
第三章 烟尘红装醉归客
待得烟雾散尽,只见一位约二九年华的女子独立于众花丛中。
此女上着大红玫瑰香碧霞罗衣,下罩同色烟纱金丝裙,腰间系着软烟罗,鬓发高绾斜插着一朵牡丹花,显的体态修长,娇媚柔弱,入艳三分。
而此时,其樱唇紧抿,柳眉微皱,眼若秋水,把个柔情与忧怨深藏其中,转盼之间,让人生出无限怜爱之情。
而其貌,则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让人魂销三魄,情难自抑。举手投足,柔若无骨,一派风流。
见她轻启香唇,合着琵琶的山高水长,缓缓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听得众人都沉浸其中,忘了自己,似乎自己已化身成那个为寻的如此伊人而弄得憔悴不堪的人。
待一曲舞罢,众花褪尽,都还乐在其中,悠在其中,不能自已。
这时叶天凌抬头望向冰漓,恰逢冰漓抬头看他,二人目光相接,宛而一笑,这一“最”一“娇”,尽在不言之中,却早已了然胸中。
舞刚毕,鸨儿已叫的小厮备上菜疏瓜果酒肴之类,还把叶天凌亲点的四位陪做侍女叫入房中,一一介绍说叫朝玉,交鹤,银边,千盏。所谓的陪座侍女,只是在他们高谈阔饮之时,弹奏丝乐,以助雅兴。说的通俗,也便是艺妓,卖艺不卖身。鸨儿交待罢,恭敬的作揖退出。
叶天凌手指坛酒对冰漓道:“这是缘州最有名的四种美酒。这个叫百花酒,这个叫郁金酒,这是双辣酒,这是香雪酒。你这品遍天下不少佳酿的人,来尝尝这几种酒滋味如何?”边说边让侍女用那温润流光的玉杯,一盏各斟一种美酒半蹲双手奉至冰漓面前。
冰漓俯首而视,四盏玉杯中各盛一种美酒,滢滢的泛着琥珀光泽,一股浓郁的酒香迎面袭来,让人有种不饮自醉的快感。
冰漓首先拿起百花酒,轻轻地呷一口,只觉芳香醇厚,酣美非常;再端起郁金酒,浅啄一下,温润柔腻,双颊生香;接着捧起双辣酒,大口牛饮,舌头顿如碳烧,热辣难耐,心中也似有一把火在雄雄的灼烧;忙携起第四种香雪酒,细细的润了一下口舌,就觉丝丝凉意沁入心脾,说不出的舒畅快活,不待祥品,便一股脑儿全都倾入口中,图一时凉意快感。 看得旁边兀自端茶细品的叶天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陪做的侍女早已拿起笙、箫、瑶琴以古筝为主旋律奏起了《江南小曲》:似泠泠江水,淙淙而来,水击泉石,叮咚有声;又似雨后花柳,新绽花蕊,初抽嫩芽,一畴春绿,无边景色;又宛若江南雨巷,黑白重影,如丁香般淡雅素静的姑娘,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默默的走着…
叶、冰二人兴致高昂,推杯换盏之间,已数十杯酒下肚。
“佳人女婢,箫声悠扬,舞影蹁跹,美酒相伴。天凌兄,人生如此,逍遥快活似神仙啊!”冰漓一口酒下肚,微眯双眼,嘴角挂笑,向叶天凌打趣道。
突然,楼下响起一阵杯盏破碎之声,接着便有个女子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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