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阁无言槐自欢,芳菲落尽绿满园。儿郎竹马青梅弄,韶光易逝人非然。
伫立门前,定定的盯着折射了阳光的门牌,微微泛光的铁牌子隐约透着新生,却也已然被岁月侵蚀出了斑驳的光晕,宛若待字闺中的女子,静谧,恬然,以及那恰到好处的柔情,门牌上写着的是——双阁。
一把藤椅,一杯苦茗,如此便足矣。斜卧门前,街道上飘摇几世的江南春雨,不知蓊郁了几载湘妃竹,而今却守在老街老屋旁沐浴着这方槐香。听着雨打屋檐的叮当声,没有风抚海棠般幽咽凝绝的旋律,却也消散了这旧时光阴中的记忆。雨滴轻溅,氤氲而起,慢慢地拼凑着那时的荒唐,那时的槐叶葳蕤生光,那时的绿意转黄……
一阵清风而过,仿佛回到氤氲雾气中的双阁,那时她还不叫双阁。轻转莲步,叨扰了晨曦中的街道,宁静安然,一切都那么和谐,清新的空气也变得可爱,调皮的摘下洁白的槐香,卡在鬓角,呼哧而过,留下了门前槐树欢语。那时的槐树,定然很年轻,不然,为什么可以不住地摆弄青丝,搔弄腰肢?尔莞一笑,不语地翻过春落,步入那盛夏的小扇轻摇。
呓语不停,哼唱着久远的小曲儿。北方的夏不比南方的热烈,却也将老少都“驱赶”出门,栓张麻绳结的小床在槐荫下,随着蒲扇的清香入梦,耳边悠悠传来外婆的哼唱“小宝宝,睡觉觉……”温馨的无法打扰。这蒲扇轻摇的时光,怎也不忍埋藏,留恋地挪动脚步,转身离去,只剩那墨绿成荫的槐下,一幅模糊的影像。原来再怎么留恋,终是过往。
走过一幕幕的光影,却然止步,看那远远跑来的孩童,几分感伤,明明是无比熟悉的人,怎么会突然遗忘?蓬头垢面的丫头紧随邻家哥哥骑着竹马远远奔来,欢笑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恍惚间,他们竟穿过身侧,继续向前跑着,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怔怔得看向那抹将消失的身影,耳畔分明响起了达达的马蹄声。原来,我也不是归人,过客而已,仅是过客。
一遍遍地回顾,目光一次次茫然的扫过这街,磕磕绊绊,终是成长。此时,双阁名唤双阁。
雨丝不知何时停止了飘摇的步伐,徒留槐在清唱那些幽幽古香,而树下,遍寻不获的是我独一人的守望,仿佛又回到那满是童声的笑嫣然,嬉闹成像。双阁的时光,大抵不会被岁月收藏。即便白衣苍狗,时过境迁,也不抵儿时荒唐。
斜卧门前,看槐影爬上门楣,清冷的茶香透着丝丝疏离,却沁人心脾。顷刻间的恍神,仿若瞥到了槐下那不谙世事的童音,“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看着看着,就这么痴痴傻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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