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异常的气温,让菊花晚开了一段时间。但终究是挡不住气候的指令,在深秋来临之际,菊花还是长出了花蕾,要绽放它的美丽。
作为杭白菊之乡,采菊花是深秋时节一大特色。
以往采菊花,是待菊花完全开放之时,一片雪白,犹如花海。那时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空闲,必会在菊花地里采菊花。
采来的菊花就在当晚,在家里蒸制,形成一片片花饼,放在特制的栅帘上。然后每天的工作是,清晨抬放在房前屋后的空地,晒干存放,以能卖个好价钱。这在那时是每个家庭最大的农副产品收入了。
如果天空作美,每天是大晴天,是采菊花最好的季节,不仅是采菊花舒适,还容易晒干菊花饼。但万一天公不作美,阴雨绵绵,那些蒸制好的菊花,就会很容易发霉变质,这样就不值钱了。
为了能够天公不作美时,也有好收成。大家都在家里搭上暖棚,只要有阴雨天,就把栅帘上的菊花抬放至暖棚内,用煤饼加热烘干。但在相对密封的暖棚内,用煤碳烘制,很容易出现中毒事故,教训都是深刻的,但为了菊花不发霉变质,每年都在自己搭建的暖棚里烘干。
现在好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了。因为现在的菊花自己不再蒸制了,而是采胎菊直接卖与菊花制品厂了,由厂家直接蒸制烘干一条龙了,成工业化生产了。
菊花最大功用之一是泡茶。完全开放的菊花,泡制的茶,犹如一朵朵菊花开放在绿色汤水里,异常漂亮,且清香扑鼻。但花瓣容易掉落,且漂浮在水面上,渴起来感觉不好。
但胎菊就不存在这一问题,含苞待放的胎菊,泡制的茶水,汤水一样的清绿,香味也是浓郁,且胎菊沉入水底,喝起来也方便。
因此,现在都采含苞待放的胎菊,而不去采已完全开放的菊花了。虽种有成片的菊花,但要看到像以前一样的一片洁白如雪的菊海,已是很难了。除非来不及采摘,胎菊长成花。
置身菊花地里采胎菊,看似轻松,实则是一项累活。长时间弯腰的劳作,腰酸背疼是少不了的。就像平常散步,轻松愉快,但如果走上一整天,肯定腿酸脚痛,一脸苦相了。而采胎菊就是如此。
在菊花地里采菊花,我总是想起人家采茶叶,特别是明前甚到是雨前茶,那么一点点嫩芽,必定是人工采摘,这采摘比起采菊花,可能还要难一点吧。
但茶叶树是树,是木本,栽下后只要日常维护得当,应该没啥大问题。而菊花是草本,必须每年更新、栽种。这比茶叶树难伺候多了。自清明前后开栽种,期间还要不断拔草、施肥、施农药等等工作一大堆。可以说菊花除了冬季不需要伺候外,其他都要精心伺候。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或上班或做自己生意。田间里头,干得最多的还是闲赋在家的老头老太了。就如我家老丈人,已接近80了,且在前年刚动过刀,做过手术。但也是照样采菊花,而且一采就一整天。
我感 到非常奇怪,我怎么一弯腰采一下子,就腰酸背疼的,就想直起腰来 休息。但我看他,总是慢条里的,不停地舞动双手,采个不停,难道他不腰疼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如果只是下来体验一下生活,可能会有这种味道,置身一片花海当中徜徉,无比的享受。但当采菊花是一种必做的农活时,那只有劳作的辛苦,没有了那种悠然的浪漫了。
如果在这个时节,晚上路过乡村,看到漆黑的田野里有灯光闪动。不有害怕,这是村民正戴着头灯(矿灯)采菊花。白天没时间,只有晚上来补。
看着手里那三朵五朵胎菊,放入桶中,“就这样的进度,何时才是个头啊,又何时能把这桶采满。”我心里默念。
傍晚收工,回家整理一下刚采下来的菊花,就到菊花制品厂的收购点售卖。看着卖菊花的村民,疲惫的脸庞透着希望,希望自己的菊花能卖个好价钱,达到自己所希望的价位。而菊花厂内,成堆的菊花,已按吨位来计算了。我也算从加一方面体会到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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