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独眼,不是生下来就有一只眼睛是瞎的,7岁那年的夏天,那时候,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天空很蓝,家乡的青草没有像现在这般荒芜。我跟着师傅一起,据说我是他在一个青草堆里捡来的,我没穿衣服,只是用一块绣着方块和圆的红布随意包着,他听到我的哭声,随后找到了我,我生下来的时候,两边耳垂都有红色的一个点,可是师傅自己也不知道那是生下就有的还是被人印上去的。师傅是一个酒鬼,他总是唠唠叨叨的有很多话要说,说他的所见所得,但我却从没听过他的任何抱怨。他说看到我的时候并不喜欢我,但是当他走进我身边的话,我居然停止了哭泣, “也许你感应到了我吧,我们有缘。”他这样说过。
在别人看来,我们只是相依为命的流浪父子。可是在我看来,去并不是这样。只有我知道,每过午夜12点,我就能看到师傅悄悄起床,曾经有一次我还偷偷跟在他后面,可是到拐角我就跟丢了,我只能怏怏回家。师傅从来不会和我说他真正的事情,年纪小小的我,也不敢多问,因为他平常算是个很严肃的人,只有喝醉了才温柔一点,有时候我都期待,要是每时每刻他都是醉的那该多好,也许这样,我们会比现在走的更亲一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需要一种媒介才会显得更亲近的,而我和师傅的媒介就是酒。
白天的时候,我照师傅平常的吩咐,依旧在梨园山下松土,那天刚好下了雨,土地都是软趴趴的泥,我见有趣,便在那里捏泥人玩。
本来我打算建一所房子的,正在圈篱笆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轰隆隆的声音响过来,而且越来越近,像马脚踏铁蹄声,也像炮声。于是我跑到山上的地方,躲在一个矮林里观看。什么都不是,是很多人拿着锄具向山上的方向跑来,而跑在最后的,竟然是我的师傅,他走走回回,好像在劝说的样子,我完全没有之前的害怕,在师傅过来的时候突然拉住他。
“祖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你先回家,师傅回去再和你说。”说着便推我回去。然而我并没有走远,在师傅冲进人群的时候,我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他们去的是山上的梨园寺方向。梨园寺以前是不叫梨园寺的,它以前只是一座破烂的小庙,因为无人打理,只是用来给山上迷路的人来歇歇脚的,但是在5年前,这座新的寺庙突然重新建造,而且香火不断,为此,衙门还专门为它修建了一条方便通往山上的路堤。听说,梨园寺的求姻缘是很灵的,每年的“梅关”节都有很多善男信女来给自己或者亲人来求姻缘。“梅关”节是我们的一个自己的庆祝节日,在夏末秋初,为庆祝丰收瓜果成熟而来。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拿出自己的成果来,而且要家里的成员都要参加,为此,给很多适婚男女提供了很多见面的机会。
他们赶到庙门口的时候,庙门紧闭,但依旧不能掩盖它华丽的光芒,朱漆大门,门口摆放的香炉也是古典青铜制作,花纹细腻,刻有细密的经文。
平常都是广开佛门,今日却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落满水的香炉也无人清理,大门紧闭,完全没有大寺的风气。
这时候师傅已经跑到最上面,他在劝说却又害怕。“我会帮你们查出真相,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你们不要慌张,也不要乱来。”真相?难道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乡亲们依旧在大吼,说要搜索。原来,就在半个月前,各家各户的鸡鸭相继无故消失,刚开始还以为是黄鼠狼所为,大家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加强了看守,直至牛狗的消失,大家才开始怀疑起来。有一天晚上,砍柴的农夫因为太累而休息在树丛中的时候,看见两个光头的人背着一大麻袋东西正急忙赶路,刚开始他也不确定是和尚,因为这世界光头很多,直到他看清了他们衣服开襟处的两条竖的花纹才确定。那是梨园寺的花纹。因为它很特别,用的半朵荷花绣下来,看起来有点怪异,结尾是像蛇头一样的东西。他不敢做声,在他们完全走远后,才敢急着回家。第二天,这件事情遍迅速传播开来。直到今天的这次行为。
乡亲们只当师傅是个半调子酒鬼,并没有相信他,他们开始撞门,可是大门很牢固,别无他法,一部分人回去拿梯子去了,另外的人坐在那里传播着关于这些天的消息。
“听说这里的和尚以前是土匪,很喜欢猎杀动物。”
“县老爷的那位漂亮的夫人据说要靠鲜血才能养活。”
“他们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大仙呢。”等等无从说起却又津津乐道的八卦。
师傅发现了我,皱了下眉,却又叫我过去,我以为他会训我一顿,没想到他和我说:“祖儿,你去那北边的小亭子那里站着,往我这个方向看,有什么动静都先别动,把你看到的回来告诉我,记得,要天黑之前回来。”我知道师傅做事必然有他的理由的,于是回话后赶紧过去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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