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她不是因荒诞而嘲笑,也不是因无法理解而回避,也不是因过于冲击而失神。
她在苦笑。
苦笑着多年来课堂传授的知识是多么冷酷,进行数据拟合分析的自己是多么冷静,甚至在梦中完成了模型。
这就是结果。
冷星诞生的空间病毒,毫无威胁,如果不接触任何生物是如此安全。但是,他和她接触了,作为智慧生物接触了,结局就完成了。
若不是我的鲁莽解剖,若不是等待他的救援,若不是我心存侥幸无视模糊的预感,或许吧,我在苦笑着自己的命运。
作为棋子的使命。
现在,它们,不,他们作为实在的生物——冷星人回来了。
她依旧在微笑,“欢迎,请上船。”
“请确认登船。”
登陆舱外空无一物,基本检测器是如此确认的,但屏幕上依旧显示着。
它一定有能力无视舱门进来,甚至毫无损伤舱门的穿透。它在展示礼仪,强者对弱者的,无论有无恶意。
“终于见面了。”躺在冰冷的舱里,透过舱壳,她看见了对方的姿态。它的样子是他的样子,他的容貌、神情和声音。“事不宜迟,先进行手术吧。”
她感觉到了意识模糊的力量,虽然才不久遇见他,但已然感觉他已经死了。或者那是她的另一半身体——空间病毒正在经历手术的影响,冷源被切除半身能动了,即使表面还是冷星化的形状。
“原生冷星化是先包裹全体表面,再从表面深入内部的空间病毒化。我们帮你停止了它的活动,空间场处于非激发状态。除了表皮内部的组织并无损失,一些末梢神经和组织已经被冻坏已经无法治疗了,但对生死无碍。”
“谢谢。”她失去这些换取活着,并不是什么损失。她启动了冬眠舱的身体唤醒机制,大脑需要时间醒来,去接受它的陈述,它的诞生和他的末路。
几分钟后,她重新睁开双眼,对方还是礼貌的站在原地。舱门打开,她试图起来,喉部一阵呕吐感,致幻系统的后遗症,她能应付,她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休息,拿起一份解冻后的食品强迫自己进食,对方依旧无机质的等待我的回应。
“请说……”她必须听,这是她的命运。突然飞船的警报响了起来,谁来到了飞船的探测范围,很大是行星级船?不,这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星球,冰冷的毫无生机,那是冷星,冷星人的母星。
“你们把母星毁灭?”冷星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推向黑洞,原生的空间病毒无法感知自己的命运,如果它们有意识会嘶喊吗?就像我身体上的那只。
“它并不是我们的母星,它仅是我们的模板来源。是的,我们要毁灭它。”然后它陷入了沉默,它和我都在凝视冷星的死亡,直到它消失于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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