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叮玲玲,叮玲玲,叮玲玲。。。。。。”
美好的春节假期尚在延续,桃子美人正守着厨房,一心一意收拾食材,准备元宵节村委会聚餐使用。突然,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
“这是谁呀?大过年都不让人消停。”
桃子低声嘟哝了一句,不情愿地摘下塑胶手套,擦拭一把酥手,笼了一下秀发,,顺手把收拾好的胖头鱼摆进冰箱,匆匆忙忙走向客厅。
“喂,谁呀?”
“桃子,我是刚子,有急事儿找你呀。”
“刚子?你这是在哪儿呀,你不是一直在家过年吗?”
“咳,别提了。还不是因为杏子那丫头。她不是跑到春秋当记者了吗?过年也没有回来。我怕她出意外,于是也就找了过去,谁知道没找对地方,一下子落到了湖北随州地面。这个,这个,村长,我还里还有急事处理,具体情况先不说了。我遇到点麻烦事儿,你快点儿赶过来吧。记住哈,是公元前706年,周桓王十四年,干支乙亥年。随州市西环大柳洼路口,我马上发定位给你。千万对准坐标。对啦。去年郭大郎来咱们村上演河北大擂时,留给咱们的那些丹药,都在村委会办公室第二个抽屉里,用小纸袋子装着呢。对,对,对,应该没过期。”
“喂”。当桃子还想问时,那边的手机却已挂了。
“这个死人头,惹祸精,大过年还这么烦人”。桃子埋怨了一句,幽幽叹息了一声,掉头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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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桃子到达随州时,已是中午了。
苍茫寥阔的鄂北大地,白雪纷飞,北风怒号,荒草萋萋,白杨萧飒。
雪中的路口,除了刚子,还有站在他身边的杏子。杏子鼻子上架着一副大号的太阳镜,正在那里欢快地捕捉雪花。
“咦,杏子也来了,你这大眼镜是从哪儿弄来的?”
“刚子到了这里,听说你也要来,我当然就追来啦。哦,你说这眼镜儿?我从曲阜弄来的,我耍了左丘明一把,怕他追我,就趁他不注意,顺手把他眼镜抄了过来,怎么样?酷不?”杏子唧唧喳喳,活像一只停在枝头的百灵鸟。
“瞧你这疯丫头,还是这么顽皮。拿老头子的眼镜戴,一点也不嫌脏。”
桃子的责备中夹带更多的是关切。
“桃子你不知道,这里还有咱们一个老熟人呢。“
“是谁?”
“石头!“
“啊!“这次轮到桃子张大嘴巴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三个联手布局耍我,对不?你们把我弄来干吗?还有,石头怎么不来接我?“
“走吧,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刚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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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州的街道上,雪下得正急。虽也挂出些红灯笼,但在战争的乌云笼罩下,新年气息并不浓郁。三三两两的市民在清扫积雪,少数的军人在街头巡逻,当他们看到奇装异服的一男两女,倒有几个围拢了过来,但当看清是刚子时,吓得赶紧躲开了。
“他们看我们象是看到了外星人!”杏子说。
“哪呀。”刚子说:“我是他们随国的大夫,随候跟前的红人儿,他们一看是我的客人,哪个还敢打你们的主意?”
“我来到随国,发现一件好宝贝。那是一个很大很有气势的青铜盘子,可带劲了。于是我动心思,心想要是把它弄走,摆在咱们村委会门口,桃子村长该有多神气呀!于是就跑去忽悠他们国君。别说,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我还真赢得了随候的信任,当了他们的大夫。谁知,就在马上就要得手时,战争却要爆发了。“
“战争?和谁打?“一说打仗,桃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和楚国。是石头那家伙挑起来的。“杏子抢过话头说。
“什么?你们和石头竟成了敌人?“
“是呀。我跑到随国,石头却跑到楚国。他送给楚王一大堆的日本小玩具,楚王特喜欢,每日没夜地把玩,于是好酒好肉款待他。石头也就死心塌替楚国出馊主意。在楚国攻打随国战争中,石头充当楚国的使者,负责和随国的少师谈判。那随国的少师,咳,不说也罢,一个假包换的废物。“刚子说。
“当时,石头对楚王说:‘大王呀,咱们楚国之所以不能在汉江以东广阔天地里大显身手,我认为,责任全在咱们自己身上!您想呀,咱们整天在人家门口舞刀弄枪,周边这些小不点儿当然害怕。他们一害怕,就会联合起来,咱们很难拆散他们。在汉江以东的周朝土地上,随国地盘最大实力最强。如果咱们能想办法,让随国翘尾巴摆架子做死,它必定会抛弃身边小国。小国一分散,咱们就可以各个击破,趁机从中大捞一把。’
‘这次随国派来谈判的代表少师,是一个十足的大笨蛋和睁眼瞎。我建议,您这次,让咱们军队摆出一副特殊的造型儿,装扮成一副人见人扁的窝囊废的样子。故意演给随国少师看。这样一来,随国人肯定会开心放松,忘记自己姓什么,咱们就有了挑拨的空间。’”
“楚武王很欣赏石头的话。”杏子接过话头说:“楚王摸着石头圆鼓鼓的肚皮说:‘嘿,嘿,嘿,嘿,看来,咱们石大夫,不仅岛国文化一流,那谋略也是一套一套滴。嗯,这招的确够损够阴毒。不过我听说,随国最近也来了一个象你一样的高人,听说也是狡猾狡猾滴,咱们能骗得过少师,能骗得过你的同行吗?‘”杏子边说,边学着楚王的口气和样子,苗条而玲珑的身材在雪地里晃来晃去,把桃子都逗乐了。
“是呀,是呀,楚王不相信石头的话,石头却振振有词,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大王您放心,随国国君是个糊涂蛋,他只喜欢美女,欣赏少师那种拍马溜的货色,不会听外人的。再说了,天底下的君王,像您老人家这样既英明又神武的,能有几个呢?’楚王被石头拍得昏了头,最终竟接受了石头的提议。“说到这里,刚子显得有些沮丧。
资料来源:季梁谏追楚师
【先秦】左丘明
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
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
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
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
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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