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大震快半年了,我俩同在一个部门的不同区域上班。他来自晋中,我来自陕南。平日里除了工作上的交接,私下的交流并不算太多。之所以忽然想写一篇关于大震的推文,这主要来自于一个月前的一根烟。
我本是不抽烟的。那天,刚从办公室出来,便看见大震嘴里叼着一根中南海,他忽然回过头跟我说:“来,要不要整一根?”我会意地摇了摇头。大震眉头一皱:“啥不整,来,整一根!”说完,一根烟已喂进了我的嘴里。
看到大震这么热情,我就没再拒绝。因为我觉得平日里话不多的他,原来也是个蛮有趣的人,于是两个人便躲在角落里烟雾缭绕起来。
大震比我早一年来北京,之前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后来公司倒闭了,就应聘来了我们部门。北京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城市,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人在这里成功创业,同样也有很多的人失败离开,弱肉强食在这里愈发明显。
我曾经问过大震你来北京的理想是什么?大震说,没想那么多,有钱就行了。是的,也许在这座千年的皇城脚下,只有财富才能让人心安,古时如此,当今亦是如此。
今天,第一次去了大震在北京的家。那是间10平米大小的次卧,在一栋旧楼的顶层,每个月也得上千租金。去之前,大震一个劲儿要送我去公交站,有些害羞的说让我下次再去,说没有收拾。
我说,都是男人,讲究个球!说完这句粗话之后,大震心里也就没有了那么多顾虑。
这让我想起上学时每次打架之前,总会爆句粗口来给自己壮胆,这样打架的时候就会生猛的多。似乎粗口就是为男人壮胆而生的,虽然我现在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但是粗口常常像座右铭一样激励着我面对每次挑战。
从大震的家出来时,天色已晚。他一直把我送到了927的公交站,我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他长吁一口烟,带着王家卫电影镜头般的味道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第一次听这句话是在十六年前的徐克电影《蜀山传》中,张柏芝饰演的孤月对他的弟子(郑伊健饰演的玄天宗)所说的话。
同样的话,相隔十六年,再次听到,倍感亲切。顺流千里,时光仿佛回到那个少年的身旁。
远处的霞光映红了大震的脸,我看到烟雾缭绕中那双坚毅的眼睛。他的随遇而安,他的活在当下。每一点都感动着我。
其实我知道,在每一个北漂心里,其实都想有个家。但是,“家”对于北漂来说是一个神奇的字眼,它既代表着远方,又代表着梦想。不论是亮马桥B出口、团结湖A出口,还是同济南路A出口,宋家庄中的人来人往,只需一眼,便能分的清耳机里车水马龙的老司机和眼底抑不住新奇的新手。
我知道,就因为这一切
在这里,有无数个梦想
在这里,有无数个机会
在这里,有无数个“我”
每一个北漂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回来的路上,又起风了。我把脖子缩了缩,在纸上写下:
我不敢大看自己的生活
它坚硬玄黑
有风镐的锐角
有血红的烈火
我把自己放进火里烧成灰烬
借此把一生重新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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