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导演忻钰坤的《心迷宫》,是那种看一遍就不想再看的感觉,但是记忆会停留很久,久到就算过了几年故事依然在眼前,讲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是忘不了。
相比较而言《暴裂无声》的格局更大,层次也更加分明。
底层群众的无力的反抗。
张保民这个名字是一种隐喻吧,保民谐音“暴民”。他也想“保民”但是最终没能保住。他不能说话,不能发声,但是全篇好像都在用拳头表达着自己的反抗和不满。哪怕发现有一丝和儿子张磊有关的线索,都会拼了命的去求证。
两处可以体现:一次是看到车的麻袋里有孩子,不怕被报复的摘下头盔,解开麻袋,实在没有时间又不管对方几个人,拼了命的往山里跑;第二次是想起昌老板办公室里的小黑屋可能藏着自己的儿子就又独自一人去昌万年的公司里找,遇到20多个打手,下意识的怂了一下,遇到那么多人都会怂吧,但是他反手就找了“武器”冲了上去。
影片的开头,他不签字,因为他的媳妇已经生了重病,就是因为开矿水污染了,同样暴力的方式来反抗。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效果。
整部电影里有一个细节,自始至终张保民以及他的家人都没有和警察达成沟通,也没有通过警察来找自己的儿子。他们宁愿自己拿着照片问过路的司机,拿着告示贴在墙上、在街上散发,求神问卦也没有报警。这不仅让人反思:他们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往上求助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矿工的日子的失踪。张保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村子里面的水已经是污染了的,得病的也不是一个人。村长不喝井里的水,一件件的往家里搬矿泉水。但是煤矿还是在营业,一切都还在继续进行。矿主买通关系,作伪证,免责罚。村长协同想拿到补偿的村民逼迫保民签字和解领钱。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只不过反抗好像并不能起到任何效果。
电影里反反复复出现切羊肉,剁羊肉,吃羊肉特写镜头。开始以为是暗示小朋友张磊已经被混在里羊肉里被吃掉了,纵观全片觉得这个意向代表这个底层群众的任人宰割和被人侵略。
中产阶级的懦弱与妥协
徐文杰这个角色出现的很晚,第一次给到他镜头的时候先给到他所在的环境,明亮整洁的办公环境与之前大段张保民所在的乡村的土气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让人感到时空割裂,仿佛是从一个电影跳到了另外一个电影,而当徐文杰出现在这个环境的时候,就会感到这个人是虚伪和满口假话的。
徐文杰的人物形象是人畜无害,带个眼镜,斯斯文文,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很多时候,能看的出来他还是有一丝的人性的。收黑钱的时候回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知道张保民救了自己女儿,转眼看到张磊的照片的震惊和愧疚。
但又充满了自私和懦弱,她女儿藏身之地和张保民儿子在一个山洞里,他犹犹豫豫确定了张保民无害之后才进去抱。但是他没有说出张磊就在里面,转身就和刚刚还要干死他的昌老板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山上三人打斗的时候,张保民救了他一命,但是当保民和昌老板打起来明显处于劣势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不去帮忙。
影片的最后警察问他有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他缓了一下,这一下仿佛是他人性与“理智”的战斗,也是天使和魔鬼的较量,最后他戴上眼镜,选择了掩饰,那一声“没有”,仿佛就是魔鬼胜利的叫嚣。他妥协了!他只是上层社会的一个工具。
上层社会的贪婪与暴戾
昌万年,肉食者。他吃饭的场景只有肉片,办公室的切肉机一直在转动,而张保民就是卡住切肉机的骨头。
吃西红柿、吃羊肉火锅、拉弓射箭、对待对手甚至手下的暴力,都折射出这个人物近乎冷血的狠劲。
想尽办法的获得更多的财富并且免于处罚,用尽手段的想要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那个不起眼的箭头就是他致命的东西,当在最终的打斗过程中得到的并且最终掩埋的时候,人物的症结全部解开了,在他身上故事的线索就结束了。前一秒他一直想的是如果不交出这个东西就干死身边这两个人,找到它,一切都没有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终场
其实在最后的追逐和打斗的过程中,应该是局外人的是张保民,它知道的最少,但是他却最拼命。
他不知道为什么昌万年要绑架徐文杰的闺女,他不知道昌万年杀了他儿子,他也不知道徐文杰律师目睹了这一切。他甚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
底层民众连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在他的世界里,这场追逐和打斗只是他找儿子找错人之后的帮别人找孩子的过程。
最后一幕,山体崩塌,掩埋了一切。
暴裂无声,却掷地有声。
导演本身要表达的东西有很多,上映期间可能导演最想说的是:请大家不要在电影院玩手机,谁玩谁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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