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的农村,每户人家都喜欢种竹。在房前屋后,随处可见一片竹林,或楠竹,或慈竹,或绵竹,或硬头黄,最多的是苦竹。
村里人喜欢种苦竹,一是苦竹笋的味道美,可入菜,一公斤竹笋可卖十至十五元,经济价值高。二是竹笋长成竹竿后,可用做栅栏,插在四季豆、豇豆身旁,任藤蔓攀爬而上。
四月,几阵春雨过后,一根根苦竹笋从土里陆续冒出来。当竹笋长到二三十厘米高时,即可挖出食用。剥开层层外壳,便露出白白嫩嫩的笋,可生吃,可熟食,新鲜可人。
苦竹笋,味道鲜美,香脆可口,清热下火,营养非常丰富,含氨基酸、维生素、生物碱等。村里人喜欢吃笋,家家户户的餐桌上定少不了一道竹笋做的菜。
逢赶集的日子,街道两旁摆满了苦竹笋,一根根刚出土的笋或安静地躺篮子里,或整齐地堆在地上,沾着露水,带着泥土的芳香。
集市上到处是卖笋和买笋的人,络绎不绝。卖笋的人也不吆喝,或忙碌着剥壳,或忙着称秤算钱。买的人东家看看,西家瞅瞅,问好价钱,选好笋,称好付钱,转身离去。
有的买三五根,尝尝鲜味。有的买几十斤,切成片放入冰箱冷冻或晒干保存,方便过季后食用。
母亲嫌自家竹林生的苦笋少,每年都会去集市上买几十斤,一部分放入冰箱自家吃,一部分晒干给舅舅寄去。
舅舅当兵转业后在远离家乡的省城工作。他最喜欢的就是苦竹笋,虽然省城也有卖笋的,但他总说家乡的苦笋味道最纯正。母亲自然记在心上,每年春天都要晒一些干笋片给舅舅寄去。
小时候,我不喜欢苦味,自然不愿意吃苦笋。后来,家里人经常用它煮酸菜,或煮肉片汤,或炒肉,我也慢慢喜欢上了那淡淡的苦味。那苦味很独特,先微苦,后越嚼越甜。先苦后甜,亦如生活的一种滋味。
凉拌苦笋是家乡的一道美食,做法极其简单。把苦笋连同壳放在柴火上烤熟,再把青椒烧熟,然后把苦笋和青椒撕成条状和在一起,放上盐、味精、花椒、麻油、生姜等各种佐料,吃起来苦中带辣,回味无穷。
最美味的还属竹笋炖鸡汤。把鸡肉放入炖锅中,掺入生水,放入生姜、红枣、枸杞等,用慢火炖大约一个半小时,再放入竹笋片煮十分钟,一锅竹笋鸡汤便出炉了,汤鲜肉嫩,油而不腻,清爽可口,带着淡淡的竹香。
这个周末,女儿从学校回家,我炖了竹笋鸡汤给她补充营养。竹笋是外婆挖的,鸡是外公喂养的。女儿吃着脆生生的笋,喝着美味的鸡汤,说:汤里有爱的味道,有家的味道。
竹笋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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