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往前追了几步,吼道:“有种别走!”苏仪和大伯追了上来。大伯对着那几个家伙的背影骂骂咧咧的,完全一扫刚才缩头缩尾的样子。苏仪一把把清和扯了回来,眼角泛红,又气又急。
清和一看到苏仪掉眼泪就开始不知所措,连忙道歉:“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行不行?我看到那些人对你不怀好意,我就忍不住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吗?”
苏仪看着眼前这个处处以她为中心,为她打抱不平,差点去和别人干上一架的大男孩,其实流下更多的是感动的泪水,从小到大除了她亲妈和后娘还没进她家门前她爸对她这么好过,没有第三个人了。她擦了擦眼泪,边哭边笑,冲他打了一拳。“傻瓜!”
清和一看苏仪不再生她的气了,趁机耍起宝来。在林荫小路上连翻了好几个后空翻。“咯咯咯……”校园的上空回荡着他们的笑闹声,好久好久……
许多年以后,这幅画面不时地还会浮现在苏仪的脑海中。在无数个寂寞和眼泪陪伴的夜晚这幅景象不停的循环播放,像蚂蚁噬咬般啃食着她的内心。清和快乐得像只小鸟,肆无忌惮的在前面翻着跟斗,大喊:“苏仪,你快乐吗?”每每到这里,苏仪便慢慢的糊了双眼。
后悔吗?苏仪曾无数次这样的问过自己。不后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一直坚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虽然过程有些许曲折,有点不受控制,有点太过离奇。但终点始终像一朵绚烂危险的罂僳花在魅惑着她走向那里。这是她的宿命!她知道。
苏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嘴巴很干,肚子也饿得有点心慌。“我这是...我躺了多久了?”沙哑的声音让人很陌生。“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了。”王文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现在都七点了,你肯定饿坏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嗯。”苏仪无力的答道。
王文拿起外套,和苏仪一起走出了诊所大门。他第一次见到苏仪大概是在一年前,他还清楚得记得那天是1月1号,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可能是因为中国人很多新年不吃药不看病的心理,和常年一样,除非是重症急症,即便是有再多的忧郁与不良情绪,在新年欢乐气氛的映衬下,也要暂时躲藏一阵,所以这个时候,诊所往往都异常冷清。
而王文因为家在外地,又是单身一人,朋友们这个时候也在和家人团聚。想想在家反正也闲着没事,于是就来诊所了。
当初他从心理学专业院校毕业时,可是抱着为人们排忧解难,摆脱痛苦深渊,开辟中国心理卫生领域新天地的理想来的。但现实却是人家往往一听到心理问题就和神经病挂上钩。
虽然现在随着人们的认知度提高,但大部分对去看心理科还是有所排斥,可想而知,这诊所的运营情况并不好。好在他的导师在当地很有威望,在他的关系下,诊所可以从没有设立心理咨询科的甲级医院得到一些资源,才使得诊所艰难的维持了下来。
那天王文正在桌子前发呆,为即将到期的房租烦恼时,她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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