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随笔
一个生活在南方的朋友特别羡慕我:在天干物燥的大西北里生活了几十年,竟也每天乐滋滋地。他说来了一次俺们塞外之后就再也不想来了,风太大,一年到头的风,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冻得骨头都疼。我还笑话他:大学白上了,《进化论》咋学的?“适者生存,物竞天择”难道只是个说法?
如今我倒是自嘲起来:别说是让我到几千公里以外的地儿生活了,就连相距几十公里的地儿我都适应不了。
刚放暑假,我和老公便急匆匆另外安了一个家。这家与我原来的家距离也就不过七十公里而已,按说气候条件差不多,除了风多就是多风,该热还是死热。不同的就是站在阳台上看去,散步的人不少,但我认识的没几个;满眼都是楼房,幢幢儿威严凛然,但个个儿都是陌生的。四五天过去了,半夜里的火车轰隆声,天刚亮的广场舞乐声,大中午小区里篮球场里的打篮球声,听得我心里直冒火。除了忍之外,又能咋样呢,因而心里老想着原来的家,沉浸在老家的清净里不能自拔,老是怀念着被鸟儿的啾鸣吵醒的大清早,晚饭后田间地头的野草清香。
我不禁又笑起自己来,面对全新的东西虽不抵触但却不能适应,按部就班成习惯了,守旧也成自然了,这大概就是年龄给我的烙印吧。不觉又想到《诗经》里的几句话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也是哦,人是感情动物,念旧也是自然,人之所以念旧就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变了而已,既然改变不了环境,我还是慢慢改变自己吧。
想到这里,心里又释然不少。
另:今日无更,修改一篇旧文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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